她伸手接过宴之婳的信,大拇指摸到封口处的时候,讽刺的笑了笑。
金嬷嬷忍不住道:“这信又被人拆过?”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
皇后点了点头。
金嬷嬷捏了你拳头道:“无耻。”
皇后听到金嬷嬷的骂声,反而笑了:“阿绫你何必在为了这些事情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划算,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是早就已经清楚了吗。”
“奴婢倒是想不气,但他连儿媳妇的信都好意思拆,这也算是让奴婢长见识了。”
皇后摇头笑了笑。
早在他纵容德妃和贤妃给她下毒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那些君子模样,深情模样,贤明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他上辈子,大概是个顶好的戏子,若不然如何骗过了那么多的人。
皇后把信打开,见到的是陌生的字,开头便是“母后敬启”四个娟秀的字。皇后慢慢的看过信中的内容,不由得失笑。
金嬷嬷见皇后难得的露了几分真心的笑意,凑趣的问:“太子妃娘娘给娘娘写了什么,叫娘娘这般欢喜。”
皇后把信递给金嬷嬷道:“你瞧瞧吧,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皇后和金嬷嬷虽是主仆,感情却犹胜姐妹,也不客气,接过信就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欣慰的道:“太子妃娘娘孝顺,知道娘娘思念殿下。”这信中写的大多是跟君昭有关的生活琐事。
君昭每次给皇后写信就是一句话保平安,余下的就是一些朝堂上头的事情,哪里会有这些生活上头的事情。
宴之婳人在黄府,虽然每天有黄锦文陪着,但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君昭,会担心他在那边的情况。因为不方便,君昭去了琼州之后一直没有跟宴之婳通信,宴之婳也不敢给君昭写信过去,唯恐坏了君昭的事情。
在黄府呆了半个月的时间,宴之婳问了黄锦文泰州哪里有寺庙。她天天呆在黄府,总觉得心慌慌的,想要去寺庙为君昭祈福。
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就只有祈祷漫天神佛能够保佑君昭了。
黄锦文对这些十分清楚,掰着手指头个宴之婳数了好几个地方出来,宴之婳选了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同黄夫人说了一声之后,就悄悄带着喜鹊大力和小苏公公离开了黄府。
君昭去琼州,小苏公公这个不会拳脚功夫的,在君昭眼里就是个废物,所以直接把人丢给了宴之婳,让他伺候宴之婳。
小苏公公为着君昭无情的抛弃了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黄夫人听说宴之婳要离开黄府的时候,劝说了宴之婳,劝说未果之后,黄知府亲自来劝说。君昭跟黄大人下了命令的,让他无比保护好宴之婳。黄大人如何敢让宴之婳去其它地方,但宴之婳坚决要去寺庙,他也把人拦不住,毕竟对方是太子妃。
宴之婳到了寺庙之后,黄锦文也解了禁,她从屋子里出来,继续浪去了。
宴之婳在寺庙住的第三天,常乐来同她说黄府糟了刺客,那些刺客似乎是冲着她去的,具体已经去查了。
黄大人为了保护黄夫人,受了轻伤,好在只是皮外伤不致命,黄锦文为了保护她哥哥,也受了一些轻伤。
宴之婳心中担忧,想要去探望,但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冲着她去的,她出现在黄府,反而是害了黄家。所以就按捺了下来,只让常乐去好生了解一下情况。
若是黄知府知晓宴之婳有要从寺庙回黄府的想法,只怕会被吓死。
常乐正给宴之婳禀告黄府的消息的时候,黄大人这个时候吊着胳膊在一处私宅内。
他对着对面的人怒目而视:“陈先生若是不相信本官,那咱们不要合作就是了,本官在泰州呆满三年,自会离去,井水不犯河水。”
陈蘭一贯运筹帷幄的面色上有些歉然之意:“黄大人,我并非不相信你,乃是下面的人听闻太子妃在贵府,却不见太子,想要捉了太子妃来邀功,才自作主张的。”
“素闻陈先生驭下严格,你下面的人如何敢自作主张。”
陈蘭苦笑:“我虽然驭下严格,但无官无职,下面还是有一些不服气的人,想要做出一番功绩让王爷瞧见,便能替代了我,或者是越过我。”
“就如之前你下面的同知,不也十分猖狂,我根本约束不了。”
黄知府脸上原本的怒色似乎因为陈蘭的话消散了一些,但脸色依然很臭:“本官需要看到证据,需要一个说法。”他说完,也不等陈蘭在说什么,气哼哼的离开。
等回到书房里头,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瞬间就弯了,走得虎虎生风的步伐也立即被软绵绵的步伐替代。
黄夫人立即上前扶住他,嘴里骂着:“你去哪里鬼混了,都受伤了还在外头瞎折腾,这是不要命了吗?”
黄知府虽然被骂了,脸上却一副笑开花的样子:“夫人不必担心,为夫没有出去鬼混。”
“为夫这是去个夫人和文儿报仇了。”他一脸邀功的看着黄夫人。
一副夫人快夸夸我,快表扬表扬我的模样。
黄夫人嫌弃的扶着他坐下,继续骂着:“人家都敢杀上门来,你还敢去找人家,你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