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驻足,但旋即就头也没有回的抬脚慢慢往外头走去。
“奴才只是个奴才,主子快活奴才便快活。”
金嬷嬷等张德胜走远之后,骂道:“总有他后悔的时候,也不知这眼下的玩意儿,看中了皇上哪一点。”
还是林公公的眼光好。
皇后摸着手上的佛珠,目光悠长:“本宫也是心中好奇。”
张德胜此人,她也有些看不透。
原本以为他是个有野心的,但似乎又并不贪权,说是忠心皇上,但却是压根儿就瞧不上皇上。
或许,原本还是瞧得上的,只是同如今的她一眼,慢慢的,就越发的瞧不上了。
瞧不上皇上,她拉拢他,但他却又不愿被拉拢。
非但不愿被她拉拢,便是宫中任何人,都拉拢不得他。
“此人盯着些吧,即使成不了帮手,也不能让他成为对手。”
金嬷嬷应是。
但一想到回宫要见到德妃嚣张的样子就有些心塞。
皇上因为成琅下落不明,又派了成国公南下,镇南王府万般阻挠,成国公至今都还未离开京都,前脚刚要离开,后脚就各种事情冒出来。
皇上为此,越发的恼了镇南王府。
一日幕云白进宫,跟皇上请命,愿去琼州带太子回来。
皇上深知无法在派旁人过去,若是幕云白过去,他一个腿脚不能行走的,总好过旁人过去,便允了。
有了二皇子之后,他现在又觉得,若是太子和镇南王府能够在南边斗得两败俱伤最好。
他是不想在看到太子了。
一看到太子,就好像是在提醒他的无能,提醒他的忘恩负义一般。
因为幕云白要南下,所以写了密信给陈蘭,让他暂时按兵不动,因着这般,成琅带来的人便还是进不了琼州。
君昭暂时没有对策,只让成琅先乔装到了军营。
商议一番之后,君昭干脆让成琅带着人先去敏州,将敏州剩余的那些海寇先端了。
敏州那边剩下两千海寇,越千拉拢了许多人,打了海寇一个措手不及,倒是小胜了,只是海寇在败了了之后很快就卷土重来了,越千那边招揽的人数没有君昭这边多,很多普通百姓的胆子到底不如琼州这边流放的罪民的胆子大。
君昭现在对抗海寇的人手,大多都是罪民。
罪民为了摆脱这个身份,都愿意搏一搏,便是不为自己,也为了一家老小。
越千那边在有了成琅的加入,瞬间就多了许多优势,成琅虽然没有水站的经验,但自小熟读兵书,也是马背上长大的,多次上战场,几次交锋下来,敏州的海寇被打得落花流水,剩余了几百人跑到琼州这边来跟大部队汇合了。
原本敏州过来琼州这边支援的海寇在知道他们的大本营被打了之后是想要回去的,但君昭他们如何会让他们回去,但凡看到对面的海岛上头有异动,就开了船过去捣乱,也不争输赢,就是单纯的捣乱,让他们没办法离开。
敏州的海寇气得,只想把陈蘭抓来杀了,但陈蘭在军营里头,他们便是想杀也没办法。琼州这边的海寇到时候高兴了,还跟敏州的海寇头子道:“唐瞎子,朝廷如今看来是非要把我们打趴下才肯把守,如今虽然兵力不多,但保不齐会像敏州那边,突然来了援兵,我们何不联合其他人,干一票大的。”
海寇本就是在大口舔血过日子的人,不但有**,还有面对未知的大海的恐惧,他们没一会出海都是抱着会死的心理出门的,所以都不是怕死之人,如今也是被打出了几分血性。
上了岸的只有他和唐瞎子的人,但并不等于这附近的海寇就只有他们的人。
唐瞎子是因为瞎了一只眼睛,所以大家都喊他唐瞎子,真名已经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了,他如今损失惨重,当即到:“是该联系联系了。”
这个太子,原本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如今几次缠斗下来,发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边如果戒严了,不再归镇南王府管了,我们这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琼州的海寇头子点了点头,二人便开始写信联络其他人。
成琅、越千等人把敏州的海寇赶走之后,二人便也道了君昭这边来汇合。
陈蘭在听到敏州那边的海寇被成琅等人击退之后,在屋子里团团转,想着在君昭跟前如何替镇南王府圆话。
如何把这边有海寇的事情压下来。
只是他在如何想压,君昭也不会由着他压了。
成琅跟君昭这边正式汇合之后,就奏折把这边的实际情况禀明了。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成琅问君昭:“幕云白据说要到了,殿下如何看?”他知道君昭跟幕云白是有几分交情的,唯恐君昭被幕云白忽悠了。
君昭道:“世子已经替本宫洗刷了冤屈,镇南王世子在过来也不过是走一圈罢了。”这个时候幕云白已是没有资格在让他回去了。
成琅担忧道:“但皇上有可能会让殿下回去。”皇上可是一直忌惮殿下的,哪里会任由殿下名声大噪,会让旁人觉得殿下有用。
君昭勾唇一笑:“这可由不得他。”在自己人跟前,便是连父皇都不愿喊一句。
越千等人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知道许多事情不会是看起来那般,尤其是涉及到权利。
皇家相关的,还是泼天的权利,他们便也不多问。
成琅见君昭心中自有成算,便也不再多言,同他开起了玩笑:“这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