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元帕上,红色清晰可见。
那红色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高贵妃磨牙,太子那个病秧子,竟然真能够圆房。
如果上面只有血迹,她们还可以怀疑是作假,但那些其他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东宫里伺候的人都是太监,总不能是太监身上挤出来抹上去的。她们都是伺候过皇上的人,那上面的东西只有经过事的人才看得懂。
如果是作假,哪里有人会这样作假的。
从皇后到这些后妃们,都不是小女孩了,看到元帕并无羞赧之色。但宴之婳却是个才经事的,甚至她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的角色转换过来呢,看到这种私密的东西被拿出来给这么多人看,微微垂头,脸上跟火烧着了一般。
方才她面对皇上不觉得有什么,面对皇后心中虽然有些忐忑和担忧皇后不喜欢她也就没有其它多余的情绪了,在面对那些心机深沉的后妃的时候,更是平静。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却是有些让她想落荒而逃了。
太子不加掩饰的,厌恶的看了这些后妃一眼,牵起宴之婳的手起身同皇后道:“母妃,儿子有些困乏,就先带太子妃回去了。”
皇后虽然还有很多话要问太子和太子妃,也知道这一堆女人在这里是没办法问的。她也心疼太子劳累了,遂含笑温声道:“回去歇着吧!”
太子携着宴之婳跟皇后行礼过后就退下了。
后妃们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身影,高贵妃掐着嗓子笑着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心疼媳妇儿呢。”
皇后当做听不出来她话里头的其他意思,只是淡淡的笑着道:“本宫的儿子,自然是疼媳妇儿的好男人。”要跟他爹一样是个种马,她能亲手把人给阉了。
君昭同宴之婳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捏了捏宴之婳的掌心道:“委屈你了。”
宴之婳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是规矩。”
这的确是规矩,但她身为太子妃,如果是嫁的一个康健的太子,这样的环节以一个太子的身份,还不是说免就可以免了的。
但正是因为嫁了一个他这样的不健康的太子,所以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证明,君昭握着宴之婳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二人回去,依旧是坐的步撵。虽然是步撵,但随行伺候的太监抬了遮阳的打伞,让二人遭受不到一丝阳光的伤害。
君昭将宴之婳送回新房,就让童嬷嬷带着宴之婳熟悉东宫,他则去了书房。
他,而是为了泡药浴。
若不是这药浴断不得,他更愿意自己亲自陪着宴之婳熟悉东宫的。
宴之婳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太子让她熟悉东宫她就让童嬷嬷领着她熟悉东宫。
东宫面积很大,皇宫的屋子都是统一制式的,只不过不同的宫殿根据自己主人的布置各有区别。
东宫处处都很精致,路上遇到的往来的丫鬟太监也规矩守礼。
童嬷嬷走在宴之婳的身边跟宴之婳仔细介绍,东宫有两座主殿,一座是太子自己住的勤渊殿,一座是太子妃住的和曦殿。
太子住的勤渊殿除了太子允准的人,其余人等都不得入内。
所以洞房是布置在和曦殿的。
除开着两座主殿,另有二十四座副殿。
按照规矩,太子应有一太子妃、两侧妃,美人十二。多出来的副殿就是给太子的妾室和孩子们住的。
现在东宫里除开两座主殿,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着的。
除开这些宫殿,东宫里面花园亭榭、楼阁小景也还有许多。
宴之婳只是随着童嬷嬷粗略的逛了逛,听童嬷嬷细细的介绍了一番,就同童嬷嬷说要回去了。
童嬷嬷现在看宴之婳就跟看一个金疙瘩一般,宴之婳说要回去她哪里有不应之理。
立即小心的伺候着宴之婳回和曦殿。
她跟苏公公昨夜纠结了一整夜的“太子和太子妃究竟成事没有”。
待今早收拾床铺的时候看到元帕方才彻底把心落回了肚子里,完完全全的高兴了起来。
一想着很有可能宴之婳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殿下,她说话都唯恐大声把未来的小殿下给吓着了。
宴之婳不知道童嬷嬷心中是这般想这的,只是看着童嬷嬷这般恭敬小心,温温柔柔的笑着道:“嬷嬷不必如此,我虽跟殿下成亲了,但依旧心中敬重嬷嬷。”
童嬷嬷口中应是,行为却没有改变半分。
宴之婳无奈的笑了笑。
喜鹊和大力看着童嬷嬷亲自伺候宴之婳的时候的那些细微的动作和反应,只觉得自己差了好大一截,二人不敢贸然出手做什么,唯恐露了短让宴之婳在皇后的人跟前丢了脸。所以二人乖乖的听童嬷嬷的指挥,也发狠了一般的学习童嬷嬷的行为举止。
宴之婳回了和曦殿,太子还未归。
太子如今虽未参与朝政,大抵也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忙的,宴之婳自己这样想着。
她张了张口,想跟童嬷嬷打听太子喜欢吃什么,作为妻子,太子在书房劳累,她自然应该关心一二,送些点心吃食过去。
但也只是张了张口一个字都没有说就顿住了,她差点忘了,这是皇家,很多东西是不一样的。
太子的喜好,岂是她能打听的。
只怕会有人觉得她想要加害太子。
可不送些什么过去表示一下,又显得不合适。
她想了想,还是吩咐东宫的小厨房洗了干净的水果。太子身子不好,所以膳食一向是由东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