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臣妇带着那妇人来拜见娘娘。”朱颜含笑道。
宴之婳有些无奈,她都故意不提及朱颜说的什么调理身体的妇人了,怎么朱颜还要把事情扯过来。
她只得直白的拒绝:“本宫身边有许多照顾本宫身体,就无需朱夫人您费心了。”
朱颜被直接拒绝,心中压抑得很,但面上却仍旧是带着柔柔的笑意道:“是我关心则乱了,忘记以太子妃娘娘的身份,身边自然是不缺照顾的人的。”
她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宴之婳不识好人心一样。
喜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太子妃娘娘性子好不忍心让落她的脸,她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是吧。
她冷着一张脸,威严的道:“朱夫人,太子妃娘娘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以及家中父母兄弟关心,朱夫人这般攀扯太子妃娘娘,是什么意思。您与太子妃娘娘非亲非故,非朋非又。”
朱颜被喜鹊的话说得脸色发白,她都不敢去看现在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但她到底也不是那种薄皮面的姑娘,她稳了稳心神,强颜欢笑:“太子妃娘娘是君,臣妇是臣,不过是臣关心君罢了,既然太子妃娘娘觉得臣妇多事,那臣妇告退。”
她言罢,规规矩矩的跟宴之婳一礼,行礼过后就退下了,不在往前凑。
朱颜的婆母离得远,没有听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见朱颜回来,急忙问:“如何?”
朱颜眼中含泪,同她婆母道:“我都说了,这种人多的时候不要往太妃跟前凑,可您却非要我过去,如今惹了太子妃生气,太子妃往后只怕是不愿见我了。”
她婆母心中一惊,急忙道:“那太子妃娘娘会不会迁怒。”
朱颜道:“不会的,太子妃娘娘素来大度。”呵呵,迁怒什么,只怕太子妃压根儿就是对她不屑。
便是要算计她都不愿意的那种不屑。
朱颜婆母只得收敛了心思,想着既然儿媳妇这边失去了太子妃的青睐,那给儿子纳妾的事情就要提上来了。
朱颜嫁到他们家已经一年多了,肚子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就算亲家那边也不能把他们如何。
当年他们愿意让儿子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便是看在张旭的面子上。
朱颜一瞧她婆母的神色,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心中有些悲苦,到底这一天还是来了。
不过,她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后悔的只是选错了人而已。
原本以为庞家是新贵,庞青也是青年俊杰,她能够接触到一些其他的事情的,但庞家虽然是新贵,公公却十分严厉,都不会跟婆母说什么朝堂上的事情,就别说她这个面都见不着的儿媳妇了。
而庞青也的确是青年才俊,但一直在翰林院,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也接触不到任何实际的权利,她想要做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做,却因为成亲之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婆母就要给夫君纳妾了。
而她那夫君,心中也是有意纳妾的。
他们初时成亲的时候,二人也十分恩爱,庞青也是把她捧在手心的,但男人的爱太短暂了。
如果庞青纳妾,那她以后不但要整日局限在后宅的内斗之中,原本想要做的事情本就无从下手,往后就更加找不到地方了。
她不禁哀叹自己为何这么命苦。
不想看到婆母那张四处巴结的脸,她一个人领着丫鬟出去闲逛。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距离后宅一墙之隔的地方,那边传来许多男子热闹的声音,她听到有人说了一句:“王大人这一箭不错。”
然后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冷漠客套的道了一句:“刘大人过奖。”
她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有一阵恍惚之感。
这个声音,是当年在罕都的熟人的声音,罕都前任知府之子王景杭。同样的声音,他过去说话却不是这样的强调。
当年王景杭被流放琼州的时候,她心中十分高兴。但后面她听说,王景杭在琼州立了功,杀了许多的海寇,镇南王世子帮着他求情,皇上就给他赐了官。
他如今跟着镇南王府,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那个罪臣之子的身份似乎被人遗忘了一般,不少人家想把闺女嫁过去。
她在墙后面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有些恍惚的离开。
还差点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却被一个姑娘给扶住,那姑娘友好的对她笑着道:“夫人小心些,走路可莫要走神,摔伤了就不好了。”
宴之婳坐了好一会儿,有应付了许多人,就有些乏了,宴之洳见到她脸上又疲惫之色,就同她道:“我安排个房间,你先去歇息一会儿,用膳的时候我在让人来喊你。”
宴之婳道:“多谢九姐姐。”
宴之洳小声的笑着道:“你不必多谢我,要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是吩咐了世子,让他告诉我给你准备一个房间,让你累了就去歇息。”
宴之婳被宴之洳说得十分不好意思,面上一阵发热:“九姐姐就莫要打趣我了,那我先走了。”
“嗯,我让人送你过去。”
宴之洳喊了身边的心腹丫鬟,送宴之婳过去。
宴之婳去到那院子之后,却发现君昭在里面,她看到君昭的时候,君昭也瞧见她了,就朝她走过来。
宴之婳疑惑的问:“殿下怎么也在这里。”
君昭牵着他的手,扶着她道:“常隐说你要过来休息,我就过来陪你。”
“前头不忙吗?”
“有不是本宫的儿子满月,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