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江南范围的坦洲的时候,君昭已经裹上了狐裘,宴之婳还穿的是正常的秋装。
而这个时候,君昭也收到了京都递来的消息,王知府被斩首,王家其余人等流放琼州。这个结果,是宴府和镇南王府的共同努力下才达成的,按照律法,王家便是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王知府救不了了,宴丞相和镇南王只能保他家人,也不至于寒了下面人的人心。
张旭因为要送证据、要作证所以也跟着去了京都,因为他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贡献者,在加上他的政绩不错,便直接被任命为罕都的知府。
张旭上京都,朱颜也跟着一并到了京都,朱颜到了京都之后就没有离开了,而是去了她的外祖家,对外说是其外祖母的远房侄女。
张旭想着朱颜在罕都的名声因为王公子的事情毁了一些,即便是现在王公子被流放了,但到底好人家会觉得朱颜名声有亏,朱颜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谈婚论嫁了,在罕都也找不到好人家,只有遂了朱颜的愿。
张仪无疑是最开心的,父亲升官了,她也不用天天对着朱颜那个恶心的人了。
而连同张旭他们的消息一并送来的,还有他们不在护国寺的消息已经被人泄漏了的事情,皇后在信中叮嘱他们务必小心。
卫国公在派人去护国寺之后,就寻了机会跟皇后说明了他收到了消息的事情,那消息看似是被他的小厮无意中听到的,在他知道宴府和镇南王府有了动作之后,便确定那消息是有人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宴丞相和镇南王或许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知道君昭的确是南下了的。所以他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去护国寺打探,就是使了一道障眼法。
他也派人去追查过那天“无意”将消息透露给他的人,但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了任何踪迹。
这让卫国公意识到,从除开他们已经知道的阻碍之外,在暗中,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太子。
大概是因为之前他从来没有直接的跟太子接触过,卫国公府上的人也没有直接跟太子接触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他跟太子的关系。
君昭在看这消息的时候,宴之婳也在他身边,他看这些东西一想都不避讳宴之婳,宴之婳最开始还守着规矩并不会去看这些,但这一路下俩,两个人黏在一起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宴之婳慢慢的就没有那么规矩了,君昭看这些消息的时候,她有的时候好奇也会跟着瞧上一两眼。
总归她不瞧,后面君昭也还是会告诉她。
宴之婳看过消息,不解的道:“那个透露消息给祖父他们的人是想要干什么啊?”
君昭也是在思考,那背后之人是要干什么,上辈子他没有出宫,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两年前醒过来之后,并未刻意的在明面上去做什么动作,都是在暗中行动,他怕因为他做了什么而影响了他顺利的迎娶宴之婳。
出宫算是他做的一个大的决定,也是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一个决定。
而动王知府,又是另一个大的决定,动了王知府许多事情也就会变。他不会天真的仗着自己是从来一世就完全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轨迹去行事,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未来的事情完全不会发生改变,只是他变好了而已。
可上辈子他到死,也只知道了宴家这一个劲敌。
莫非,还有其他人?
京都知道他南下的人,不超过二十人,这消息泄露出去,必然是那些人里头出来叛徒。
君昭沉吟了片刻,笑着道:“虽然不知对方如此行事意欲何为,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想必那些人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具体行踪。
京都有些人知道他们南下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路线,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身份。而他在跟皇后的通信里,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说他们到哪里了。
宴之婳点了点头,道:“我们找到神医之后就深居简出,治好了在说其他的。”
宴之婳想着,那些想要伤害君昭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行踪,但总归是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的,说不定会在那边来个守株待兔。
“怕吗?”君昭握着宴之婳的手道。
宴之婳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笑着道:“不怕。”
她还反拍了拍君昭的手背道:“你放心,遇到坏人,我保护你,正好试试我那些暗器的威力。”她把能用的暗器都带上了,如今一次都没有用过呢。
君昭虽然料到了宴之婳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退缩,但当听到宴之婳肯定的回答之后,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喜。
尤其是她后面的那句话,让君昭觉得熨帖至极,又觉得宴之婳那般自信的说话的时候,仿佛全身在发光一样,那光亮照耀到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黑暗的灵魂顿时充满了光明。他低声道:“好,那为夫就仰仗夫人了。”
宴之婳笑眯了眼睛。
然而有些事情大概就是说不得,二人刚说了坏人,当天夜里就有刺客袭击。
君昭睡眠向来浅,一有动静他就睁开眼醒了,见怀中安睡的宴之婳,拿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不让她被外面的打斗声所干扰。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打斗声就归于平静。
常青想着应该要跟君昭汇报一下情况,但想着他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