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来求医的,晚辈的夫君病了,听闻洪公医术高明,眼下住在先生这里,所以就想着来拜访二位。”
青松先生闻言,不置可否。
洪公在医者圈里说出名却又不出名,说不出名却又相当有名,是个极为复杂的存在。
如今洪公生死未知,他无法承诺什么,只道:“此事等洪公回来,老朽会为你美言。”洪公治病,全看眼缘。
宴之婳起身,郑重的同青松先生道谢。
问过宴之婳,青松先生又同陈老汉道:“陈先生感念洪公的想助之恩,老朽亦感念老先生的通知之恩,这并不冲突。”
“莫儿,去取东西过来。”
方才那个开门的,被唤作莫儿的小童,立即就去取东西。
陈老汉心中并不想要,但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言语来拒绝青松先生,急得满头大汗。
宴之婳见状,甜甜的笑着道:“老先生不必推辞,青松先生既然这般说了,您收着就是。”看来青松先生深谙不能欠人人情的道理。
见宴之婳也这般说,老先生还能说什么呢。
比莫儿先到的,是另一个去请青松先生口中的“乐姑娘”的小童。
跟着乐姑娘一并过来的,还有另一个女子。
宴之婳知道洪公有两个徒弟,一男一女,男子名为白梵,女子名为乐珍。
青松先生口中的乐姑娘,必然就是乐珍了。
而那另外一女子,宴之婳观其明媚的长相,大气舒朗的五官,和周身的气质,就想到一人,那个传说中的南姜——姜云贞。
因为站在姜云贞一旁,乐珍就被衬托得平平无奇。
实际上乐珍长得也不差,且身上有一股灵动活泼的气质,就像是山间的欢乐的云雀一般。可云雀若是跟彩凤一起,就黯然失色了。
两个女子一起进屋,姜云贞的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的一般,步伐大小一致,而乐珍却颇有画虎类犬之感,她是在学者姜云贞走路,但走得四不像。
但胜在她并非东施,小脸上那过于纠结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
两个女子上前同青松先生行礼:“云贞见过祖父。”
“乐珍见过青松先生。”
青松先生微微颔首,同乐珍道:“乐姑娘,这位陈先生是前日洪公去上门诊治的病人。今日他上门通知我们,洪公在大青山脚下遇到了危险,你师兄已经过去找你师傅了。陈先生的腿似乎不妥,你帮着瞧一瞧。”
乐珍在听到“洪公遇到了危险”几个字的时候,脑子里瞬间如同炸开了一般,轰鸣一声,耳朵里只剩下各种嘈杂不清的声音,青松先生后面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她摆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不再学着姜云贞走路,提起裙角飞快的跑到院内,运起了轻功,身形灵敏的就消失在了院子里,她的速度并不比白梵差。
青松先生没有料到乐珍会这般无礼,但也明白乐珍的担忧之心。歉然的同陈老汉道:“十分抱歉,那丫头太过担心她师父了,所以才会如此。”
陈老汉面色有些复杂的道:“应该的,应该的,先生不必跟我说抱歉。”心中却十分担忧神医的情况,想知道他脱险了没有。
两个会医术的都跑了,青松先生觉得一直让陈老汉的腿不好着也不妥,便对已经取了金子回来的莫儿道:“你去喊雪竹过来,送陈先生去保和堂看诊。”
莫儿领命出去安排。
又同宴之婳道:“今日还不知道洪公何时归来,秦夫人不若改日在上门。”
宴之婳知道这边是有君昭的人盯着的,若是洪公安然归来,他们必然会收到消息,而有了今日这一茬,他们到时候拜访洪公和青松先生,想必洪公也有更多的概率愿意为君昭看诊,是以宴之婳也不在叨扰,起身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因为宴之婳跟大力过来的时候去坐的陈老汉的牛车,而陈老汉的牛车已经先一步被人驾着同陈老汉一起去了保和堂了。
姜云贞周到的为宴之婳和大力安排了马车。
等宴之婳风尘仆仆的回到宅子里,君昭还在做着发呆,他四周的气压低得可怕。
小苏公公缩在角落,当着隐形人。
见到宴之婳回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原本乌云笼罩的天空,渗透进了一丝阳光。
宴之婳拿眼神询问小苏公公,君昭这是怎么了,小苏公公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相较于干爹,真的是太弱了。若是干爹在,就一定会知道殿下这是如何了。
宴之婳心头疑惑,走到君昭的另一边坐下,拿手摸了摸君昭盯着的茶水,发现茶水都已经凉透了。她握住君昭放在桌子上的手,发现他的手也是冰凉的。
她立即道:“小苏子,给夫君倒一盏热茶过来。”
“大力,去喊喜鹊把公子的手炉和披风拿来。”
小苏公公立即就来给君昭上茶水,又很有眼力见的给宴之婳倒了一杯。
大力也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找喜鹊。
一时间,原本寂静无声,没有生气的地方,瞬间就充满了生气与活力,仿佛沉寂的空气瞬间活过来了似的。
君昭感受到手背上暖烘烘的温度,下意识的就紧紧的把宴之婳的手握住。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君昭握她的手,最用力的一次,宴之婳却没有挣扎,而是担忧的问:“夫君,你怎么了?”
君昭从混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