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登时就急了,也不管这个时候上门是否妥当,是否合适,立即就让常解给她备了马车风风火火的就出门去青庐。
那人汇报说白梵和乐珍要离开,却并没有说二人立即就要离开,是以宴之婳过去的时候二人还在。
宴之婳直接跟二人说明了来意,乐珍似乎沉浸在洪公去世的悲伤里,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坐着,仿佛没有听见宴之婳的话的样子。
反倒是白梵,虽然看着疲惫,眉目间有多有悲伤,却还是强撑着笑容道:“这种带胎毒的,师父曾经治过,但我却并没有治过,所以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
乐珍在白梵提及洪公的时候,眸色稍微有些波动,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转瞬就回恢复了平静。
乐珍的变化,在跟白梵说话的宴之婳并没有留意到。
宴之婳不死心的问:“尊师给那人治病的时候,公子可在尊师身边?”
“那个时候是陪着师父,在师父身边给他老人家打下手的,但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并不记得师父具体是如何治好对方的。”
“都说公子深得洪公真传,且公子见过洪公救人,还请公子替我夫君先看诊,不管成与不成,我与夫君都会感激不尽的。”宴之婳目露哀求的道。
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白梵去替君昭先看诊,若是不看诊就说无法,宴之婳始终会心存遗憾。且宴之婳觉得,白梵看到过洪公救人,必然会有一些记忆在。而洪公若当真是一位好老师,就一定会把一些治病救人的例子讲给他的徒弟听。
“公子不愿上门替我夫君诊治,可是有什么顾虑,若有可告知我。”宴之婳见白梵纠结,补充道。
白梵道:“我师父为人低调,并不想扬名,自然也是希望我与师妹如此。且观夫人气度、穿戴,夫人必然是有身份的人,师父并不太乐意给你们这样的人家治病,且也不太乐意我与师妹如此。”
原来是有师训在。
“可尊师也并没有说过,让你们一定不要给我们这样的人看病不是吗?若是公子当心的扬名问题,我们可为公子的身份保密,保证绝不对外宣扬。”
实际上,宴之婳他们才更是需要低调的人。
宴之婳见白梵没有动摇的迹象,继续道:“尊师让你们学医,所为何?”
白梵道:“自然是治病救人。”
“那白公子见死不救,是不是有违尊师让你们学医的初衷。尊师不愿让你们救所为的权势人家,富裕的人家,那必然是觉得他们又不对之处方才不愿救。我虽与公子只有几面之缘,但公子应当知道,我并非那种为富不仁的女子,也并非以权压人的女子。”
宴之婳如此一说,白梵明显的有了松动。
是了,若宴之婳并非好人,就不会帮助一个毫无干系的老汉,若真的不讲道理,应当会让人直接把他和师妹强横的待去他们的府邸,而不是这般诚心过来的求医。
青松先生在一旁叹息着道:“白梵,秦夫人多次上门诚心求医,且还帮着陈老汉到了这边来求助,虽然……虽然最后你师傅到底没有等到你过去救他,但到底秦夫人是有恩于你们师兄妹二人。”
白梵终是松了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那我就走一趟,不过我不保证能不能替夫人的夫君把病治好。”
宴之婳感激的道:“公子尽力就行。”没道理说,请个大夫没有把病治好,就把人大夫杀了的。
虽然宫中的御医经常无端被牵连就是了。
又感激的看了一眼青松先生。
白梵既然决定了要去替君昭诊治,宴之婳又上门了,就干脆随宴之婳走一趟,他同青松先生道:“先生,劳烦您帮我看顾一下师妹。”
青松先生和蔼的道:“你且去就是,云贞会帮忙照顾乐姑娘的。”
白梵起身,走到乐珍跟前,温声道:“师妹,你先在青庐歇息,我去去就会。”
乐珍面无表情,也并不回应白梵。
青松先生看着乐珍的样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宴之婳见当日那么活波可爱的姑娘,如今满脸死灰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感叹,她轻声道:“乐姑娘一人闷在府中也不是事儿,乐姑娘可愿意到我府上做客。”
乐珍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和表情。
白梵满脸歉然的同宴之婳道:“多谢秦夫人好意,珍儿失去师父悲伤过度,还望秦夫人见谅。”
宴之婳立即摆了摆手道:“无妨的,无妨的,可以理解。”
据说乐珍是孤儿,洪公虽然是她的师父,可也等同于父母。
因为乐珍对宴之婳的邀请没有什么反应,最后跟着宴之婳离开青庐的,也只有白梵一人。
君昭本在书房看一些宴之婳把白梵请到了府上,已经在堂屋候着了,他便立即起身过去。
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宴之婳就欢快的迎了上去,挽住他的胳膊道:“夫君,我把洪公的徒弟请来了,这位是白梵白公子。”
君昭便同白梵微微颔首道:“白公子有礼了。”
白梵也起身微微颔首道:“秦公子有礼了。”他看见君昭的时候,眉间添了一抹凝重。
望闻切问,他仅观君昭之面向,就知道他这怕是不好治。
宴之婳扶着君昭坐下,白梵立即道:“秦公子可否让在下先把脉。”
君昭便依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