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不是宴之择收到父母的信,知道妹妹要出嫁了,匆匆请假赶回来,宴家还没有能把宴之婳给背出门的兄弟。
因为宴之婳的重量在那里,不是宴府这些连洗脸都不用自己动手的兄弟些能够背的动的。
宴之择一脸坚毅,眼眶却是红红的,看着十分的不协调。
他是昨天半夜才赶回府了,因为回来的时间太晚了,也就没好打扰宴之婳,今天清早醒来,宴之婳又是被折腾着弄各种事宜,以至于宴之择都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妹子。
宴之择出去一年,已经一年没有见到宴之婳了,没想到再见之日就是自己的妹妹出嫁之日了。
而且他还要亲自把人背出门,心中十分酸涩。
宴之择进屋之后,就走到宴之婳跟前半蹲下身子,同宴之婳道:“妹妹,上来吧!”
宴之婳早上在见到宴三夫人的时候就知道哥哥赶回来了,一年未见,听到哥哥的声音十分想念,耳边是宴三夫人絮絮叨叨的嘱咐声,宴之婳登时就红了眼眶。
这一刻她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以后要见父母兄弟就难了。
她趴到宴之择的背上,抱住自家哥哥的脖子,无声的落泪。
她虽然不喜欢丞相府,却是十分舍不得自家的父母兄弟。
宴之婳的泪水落到宴之择的脖子上,宴之择心中一痛,他低声道:“妹妹,此番哥哥不去边疆了,我和父亲会想办法谋一个羽林卫的职。你进宫了也不要害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他昨夜回来之后并没有休息,而是之后,当时的他恨不得冲出去把宴丞相和云夫人给杀了。
但被宴三老爷拦了下来。
当时他之所以去边疆,就是想在边疆好好混,混一个将军的职位,就可以申请镇守边关,届时他就可以找个机会将父母弟妹全部接过去,就能脱离宴家的操控。
边关苦寒,京都繁华,可他们宁愿一小家子人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而不是随时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什么时候就被拿去做了交易的筹码。
他们想离京都远远的,最主要也是为了宴之婳。他和弟弟是男子倒还好,在憋屈也能活人,但宴之婳是女子,就会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但还没有等他混出来,他的好祖父祖母就把他的妹妹给卖了。
是的,在宴之择的眼里,宴之婳去做太子妃就是被自家祖母祖母卖了。
去宫中做羽林卫,依照他现在的身手,是可以通过考核的,这也是他昨夜和父亲商量出来的。
宫中险恶,他们怎么舍得活在阳光下的妹妹染上尘埃。
宴之婳哪里愿意因为自己就拖累哥哥,她哽咽着道:“哥哥不必如此,我回门之后,你还是回边疆去吧!”
边疆固然危险,但总比在这宴府里头当提线木偶的好啊!
而且他知道哥哥的本事,她相信他能够在边疆谋得一席之地,也能够好好的。
宴之择已经同宴三老爷商定了,眼下只是告诉宴之婳安她的心。
“这事情已经决定了,妹妹不用劝我。”
宴之婳并不想因为自己这个突然跑来的婚事,成了宴之择的枷锁,她急急的道:“哥哥若是这样,我就生气了,你不能进宫做羽林卫,要不然我们全家就都陷进去了。”
她一个人进宫就够了,万万不能让哥哥在进宫。
她只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嫁的对象又特殊,即便是祖父祖母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可以装傻。装傻糊弄不过去的时候她大不了就直接不听,那样最多被骂忤逆不孝。
可如果宴之择进了宫,宴之择必定会成为祖父祖母的棋子。
宴之婳隐约能够听到给太子请安的声音了,余下的话都没有机会劝说,她急忙道:“哥哥和父亲先不要去走动关系,容我回门的时候我们在仔细商量,若不然我就再也不理哥哥和父亲了。”
宴之择想要在说什么,但他已经看到太子的身影了,只得把话吞回肚子里,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他还是很担心妹妹生气的。
宴之婳是趴在宴之择背上的,二人的对话因为周遭太吵闹,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宴之择走到太子跟前止步,却没有立即把宴之婳交给太子,而是盯着他道:“今日太子殿下娶了婳儿,还请殿下允我一个承诺。”
宴之择的话音一落,陪同在太子身侧的宴大老爷立即斥道:“之择,不得无礼。”
然后又跟太子作揖道:“殿下恕罪,家中晚辈鲁莽。”
太子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无妨。”
“兄长想要一个什么承诺。”
太子的兄长二字一出,晏家人也好,还是过来凑热闹的人也好,都暗暗心惊。
太子称呼一个庶子的儿子为兄长,这……
到底还是丞相厉害,未来的储君竟然如此给他面子。
宴家人也为自己身为宴家人而自豪,不自觉的把背挺直了几分。
宴之择却觉得太子跟旁人说的,和他打听到的不一样,听说太子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身体弱、脾气怪、目中无人。
竟然称呼他为兄长!
这让宴之择原本凶巴巴的眼神稍稍温和了些许。
“我要你承诺会护好婳儿、善待婳儿。”原本他对妹婿的要求是希望妹婿能够若彤他的父亲对母亲那般的。只妹妹一人,宠她、爱她、敬她,现在换了个人,他惟愿妹妹平平安安。
宴之婳心中打鼓,哥哥你明明说的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