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婳却是奇怪的问:“白公子为何没有发现这种香。”君昭的大夫都能发现,而白梵的医术那么厉害,按理说不应该发现不了才是。
白梵没有回话,而是那大夫道:“这香放在了门角的隐秘之处,若是在人睡着的时候点上,再厉害的人也发现不了。”那可是无色无味的东西。
“夫人,我发现这香,是给白公子治了剑伤要去角落把血水倒进桶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宴之婳恍然大悟。
君昭客气的同大夫道:“这几天就要劳烦您照顾白公子和乐姑娘了。”
大夫乐呵呵的道:“公子放心。”他知道的,白梵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够把君昭体内的毒素清楚的,他作为皇后和太子的人,自然是希望君昭能好。
只有他们好了,他才能好。
君昭让那大夫退下回去休息,方才同白梵道:“白公子和乐姑娘伤重,这几日都只有在客栈暂且住着了,白公子劳累了一夜,还身受重伤,还请早些休息。”
白梵惭愧的道:“本应是我医治秦公子,却不料眼下需要秦公子的人先医治我了。”
君昭道:“白公子无需多想,好生歇息就是,你师妹还需要你照料呢。”
白梵点了点头,又诚心的同君昭道:“秦公子对我和师妹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医治公子的。”
今日若非常安等人及时赶到帮忙,他和师妹只怕逃不出来。
君昭点了点头,就不打扰白梵和乐珍了。
宴之婳离开白梵他们的房间之后,特意让比较细心一些的喜鹊多多关照那边。
而她和君昭则先去用膳了,二人在用膳的时候,常乐递来消息,陈蘭已经到了京都了。
君昭勾了勾嘴角,给宴之婳夹了一个晶莹剔透、一口就可以吃掉的小水晶包。
陈蘭身上并无官职,且他也是暗中到的京都,是以到了京都之后就直接秘密到了镇南王府。
他清楚镇南王此番传他回京都所为何事,陈蘭见到镇南王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夫,那几人的确被宴老贼拉拢了。”那些证据他都是查了又查,确认了又确认的。
之前他手下的人说留意道那几人不对,查到那几人与宴府来往过于密切的时候,他还不相信。这些人都是他眼皮子底下的人,而宴老贼本人又在京都那么远的地方。
南边是镇南王府的地界儿,宴家人虽然有在南边为官的,但那也不过是为了两府彼此互惠互利罢了,且在南边为官的都不是宴家的核心子孙,这些人平庸得很,他虽然留意着这些人的举动,却并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然而就是这些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来了个暗度陈仓。
“那些证据,都是真的。”
镇南王气得又摔了一套瓷器,口中道:“好个宴丞相,哈哈哈……,好一个宴丞相。”他气过之后,半眯着眼睛呢喃道:“那老贼,到底想要做什么?”镇南王也气得跟着陈蘭那般不在尊称宴丞相。
宴丞相做了这样恶心的事情,如今他是半点都不想让宴之谨进门了。
儿子虽然谈不上多么喜爱宴之谨,但据他所知他至少是不厌恶宴之谨的,甚至说过宴之谨当得起京都第一才女这一名号。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宴之谨怎么好,现在……
他同朗声同外面的小厮道:“去请世子过来。”
然而小厮不过是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有人推着幕云白过来,于是立即折返回门口恭恭敬敬道:“王爷,世子已经过来了。”
幕云白正是听闻了陈蘭已经来了的消息而过来的,他也想知道宴家究竟有没有背着他们搞小动作。
若是……
幕云白眸色沉了沉。
为了幕云白轮椅的方便,镇南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门槛,是以幕云白很通畅的就坐在轮椅上进了书房。
镇南王见到他,就把宴家真的招揽了他们这边的人的事情跟幕云白说了。
幕云白闻言,沉默了,垂眸轻轻额敲击这轮椅的把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幕云白一向是镇南王引以为傲的儿子,饶是他有许多的儿子,那许多的儿子全部加起来也不及幕云白一人在镇南王心中的份量。
一想到宴之谨嫁进来会让幕云白心塞,镇南王就直接道:“我想办法去找皇上推了这门亲事。”
幕云白却是抬起脸含笑道:“父亲不必恼怒,婚事照旧。”
陈蘭看着幕云白有与荣焉的微微点头。
他这个侄儿,果真聪明、沉稳。
一直当着空气的陈昇开口问:“为何?”他也是心中生气的,却不能像镇南王一般砸东西,而他也是十分疼爱幕云白的,幕云白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想幕云白受这些委屈。
陈昇这问题虽然问得略蠢,但幕云白却并未瞧不起他,反而心中微暖。他耐心的道:“舅舅,我们如今尚且不知道宴丞相所图什么,若是贸然拒绝了婚事于我们镇南王府名声有损,也会跟宴府生了嫌隙。”
“不若先娶了宴之谨,晏家有什么目的,后面就会慢慢露出马脚,我们只需按兵不动,等他们显形就是。宴之谨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即便在如何聪慧,嫁入镇南王府,也不过是一个后宅女子而已。”他难道会,连一个后宅女子都治不了。
一屋不平,何以平天下。
幕云白解释得很细致,陈昇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只是心中还是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