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寒忽:“师妹,他除了会使昆仑派的老枝压墙,还会打石子哪!得好好问问他的来历。头陀,你打石子用的是什么手法?”
楚青流道:“我出家之前,在老家山上放羊。山里住了一对侠客夫妻,看我整天拿石子赶羊,指点过我几句,至于是什么手法,他们没说,我也就无法回复道长你。”
苏夷月道:“那山叫什么名字?”
楚青流道:“咱们本地的人,都叫它东山,若论正经名字,应该叫云岭。”也多亏他跟徐晚村同居了这许多日子,知道了一点山川河流,没被问倒。
苏夷月看看纪清含,又看看她娘,显是心中没底。
苏夫人道:“点仓派就在云岭居住,当年峨眉武会,他们也有人来,师姊你想必还能记得。”想起旧事,很是感慨。
纪清含道:“我可没见过点仓派的人会打石子。”
苏夫人笑道:“我也没见过,不过依理推测,他们也该有人会打石子,点仓派可是天南的名门大派。”见纪清含不象再有话说,向楚青流道:“头陀你走吧,多谢你赠书。”楚青流又行了礼,向院门走去。
眼看再有几步就能出门,门外忽然脚步沓杂,拥进一队人来。当先的是一位高身量妇人,俗家打扮,银亮头发,暗红脸膛。这人差不多跟楚青流一般高矮,腰直背挺,豪气逼人。楚青流不欲多事,赶紧闪在一边,早早让开道路。
就听身后苏夷月说道:“史婆婆,你怎么也来了?”
史婆婆笑道:“我怎么来了?叫你去拿一本书来看看,你去了这大半天,不光看不见书,也看不见你人。我还说你叫大风刮到海外番国去了呢,正要叫他们出海去寻你,听说你跑到这小院来了,我也就来了。是这头陀信不过你么?咱们难道还能昧了他的书?这头陀也是个不晓事的。”边说便行,见了楚青流,收住脚步,说道:“书就是这个头陀么?怎么却又穿了一身道袍子?”
楚青流道:“书本我已转送给苏姑娘了,婆婆你到她那里看也就是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史婆婆道:“你停停。你送给咱们,咱们就必定得要你的?天下哪有这么个道理?我识不子几个字,也就是看看稀奇,耽搁不了你多少工夫,我看完了,你还拿书走你的路。有这样一本怪书,要是打我眼皮底子下滑过去了,我没有看到,这不冤枉么?你先不要走。”
楚青流心头暗恨,心说今早不知怎地会这般多事,这个史婆婆据说心灵多智,可不要给她瞧出破绽来。说道:“婆婆你尽管耐心翻看,我本是云游的人,等上一天半天都是无妨的。”跟着一行人重回到小屋前。
史婆婆边走边翻看书本,一本小书,还未走完路她已翻过两三遍。将书递给身边纪清含,说道:“这外洋番国的人,心肠还真跟咱们不一样,连字都写的象鬼画符,个个都拖了条猪尾巴。我算是看过了,你也看看新奇。”
纪清含匆匆看过,递给苏夫人。苏夫人看了两页,说道:“果然是天竺印度的文字,我倒还能认得几个。是不是佛经我看不出,不过里头也有几句话,很象是运气使力的法门,什么莫令心乱,什么身心明朗等等。”
史婆婆道:“头陀,你这可是一本内功心法呀,怎说是佛经呢?”
楚青流道:“我也不能认得,我从旧书铺购来时,人家说是佛经,我就说是佛经了。”苏夫人道:“卖书的人,又有几个能识得梵文?只怕也是猜想,或者干脆就是胡说骗人。这书里又是一张图谱都没有,也能说是佛书,也能说是武书。”
史婆婆道:“说的也是。就算真是武功心法,咱们也不能留下他的,咱们只看看怪文怪字,图个新鲜。头陀,这书你拿回去吧。”
楚青流登时大感放心,心说闹到如今好歹算有了个收场。走到苏夫人跟前,双手接过那本书,说道:“多谢苏夫人指点明白,多谢婆婆,多谢纪道长,多谢苏姑娘,头陀我这就告辞。”接过纪清寒手中腰刀,强压心头欢喜,慢步走出角门,望望山野,顿觉天地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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