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敢在这里掏枪,还如此嚣张,我猜也猜得出来你们是什么人,不过没关系,总有人能治得了你!你说我是让谁来领你好呢?”
“嘿嘿,林文,你不就是跟高建军扯上了点关系吗?你还真以为高家会死保你不成?”
“噢?高建军你都不放在眼里?”
“高家虽然势大,高建军却不敢动我!”
“难怪你这么嚣张,我还真有点兴趣想知道你是什么大人物了。”
“我是行动队的人!”青年人狠狠地挤出了这一句话。
行动队!是一个非常特殊又神秘的部门,人员很少,据说只有几十人,人人都具有过硬的本领,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只要被行动队选中的人,都会视为一种无上的荣耀。进入行动队,待遇非常好,而且手中的权力极大,无论哪个部门,都会全力服从和执行。行动队无论从经费支出、人员配备,还是任务分配,都不受任何部门管辖和统领,它只听命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一号首长!
林文知道行动队这个部门,却从来没有接触过。他没有想到麻烦会这么大,首长竟然不惜动用行动队的人来“请”自己。青年人说的对,高家不会插手这件事,行动队就是一个禁区,无论是谁都不会去干涉,这是铁律。
林文不会给高海涛打电话,也不会给高海洋打电话,更不会找何劲松,谁趟这个混水,谁就违反了铁律、犯了大忌!林文不能把他们拉下水,让他们处于险境。
看来首长是打定了主意要“请”自己,但怎么也不至于祸及妻儿,如果自己反抗,那妻儿也说不定真的会遭殃,这些人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林文慢慢地将枪放了下,说道:“我跟你们走。”
小平头很利落地把林文手中的枪拿了过去,帅气的青年人用手捂住还在淌血的枪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林文眼睛却发出阴狠的目光。
林文很配合地戴上了拇指铐,他们竟然还是给林文打的是背铐。
小平头腾出手后,狠狠地给了林文一个耳光,力度很足,林文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四绺红红的手指印。
林文一脸苦笑,他很无奈,首长既然亲自下的命令,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别说打个耳光,恐怕扒层皮都是轻的,能不能有命在已经很难说了,不然不会让他们来“请”自己。
林文被塞进了面包车里,接着就被戴上了头套,晃悠了多半个小时左右车才停下来,然后被牵着走了几个拐弯,头套被摘掉后,自己已经被关在黑乎乎房间里,只有一丝光亮,能够看清小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小屋里干干净净,连张床和椅子都没有。
铐子没有打开,手一直背在后面,两个大拇指勒得已经不疼了,因为手指已经麻木了。背铐是为了防止反抗伤人和逃跑,林文很熟悉这种铐法,而今自己被戴上了铐子,真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没有椅子和床,林文只能站着。背铐的姿势很难受,要住上提着自己的胳膊,尽量让拇指不受力,不然长时间勒着不过血脉,手指头会坏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很长,小屋里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了,林文猜想应该是天已经黑了。站了太久,腿有些麻木,只能找到墙角靠着坐下来……
当小屋里又有了点光亮的时候,林文开始喊人,因为他已经憋不住想要尿裤子,叫了三分钟,终于有人过来带他去厕所。
铐子终于被打开了,他也乘机活动了一下手指,尿完了被再次带到小屋的时候,但却没有给他上铐子,林文心中窃喜,以为转机到了。他没有想到,这种不上铐子的自由只享受了不到一个小时,厄运就来临了!
林文被带到了另一个小屋,屋里只有一个铁椅子,他被摁在了椅子上,两只手腕分别被铐在椅子扶手上。这是审重刑犯的套路,防止犯人伤害审讯人。
林文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坐在这种椅子上,想挣扎也没什么用,他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会来审自己?会给自己定一个什么罪名?他心里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首长要既然如此办自己,那说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能有命活,恐怕都不容易。
不到半个小时,小屋的门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人被推了进来,他竟然是被林文开枪打伤腿的人。青年人眼中带着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林文。
落在他的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林文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保持沉默有三分钟,青年人终于开口说话。
“林文,你开枪打伤我,知道犯的什么罪吗?”
“正当防卫!”
“牙尖嘴利,看来不好好收拾你,你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直跟随青年人的“小平头”和“胖子”还没等他话音落下,一人手里拎着一个胶皮棍、一个棉垫,就冲了过来,棉垫垫在肚子和后背,两条棍子跟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他们俩打人很有经验,用棉垫隔着打,肉疼、骨头疼、内脏疼,但身体表面却看不出打伤,不到三分钟,林文就已经被打得吐了血,浑身跟散架子一样疼。
还好他们并没有想要一下子把林文打死,打了三分钟就停了下来。
林文手被铐得结结实实,只好佝着身子大口地吸气,他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林文张开嘴吐出了一口血水,终于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