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妍妍头上的纱布被摘下。
林晚芳紧张的看着罗妍妍。
“雨,妍妍,好些了吗?头还疼吗?”
罗妍妍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上还贴的那一块纱布,摇了摇头,“不疼了。”
“那就好,今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任小姐回家要多注意饮食,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医生在一边叮嘱道。
“好的,多谢医生了。”
罗妍妍在洗手间换林晚芳带来的衣服。
纱裙层层叠叠,剪裁精良,罗妍妍费了好一会功夫才穿好。
镜子里的是全新的她。
全新的身份,全新的身体,全新的人生。
罗妍妍有想过,如果父母知道自己没有死,只是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成了另一个人,叫别人的父母为爸妈。
他们会不会伤心?
现实是如此的荒谬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要是说出来,别人都会以为她是一个疯子吧!
而她能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别人父母的疼爱,别人优渥的生活吗?
罗妍妍在小镇上长大十八岁,她没有见过多少的世面,没有人告诉她什么大道理。
她对外面广阔的世界的了解都只限于书本而已。
书本上却没有教她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她能想到的,只是既来之则安之!
这样也许会被人说成是贪图富贵。
可是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难道还要去死一死?
“妍妍,你换好了吗?”林晚芳在门外轻声问道。
她现在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称呼自己的女儿。
“好了。”妍妍又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美丽陌生而又熟悉。
妍妍并不认识出去的路。
这家医院大的出奇,左一个回廊,右又是一个拐弯。
妍妍的方向感很差,她生怕走错了路,一直紧紧的跟在林晚芳的后面。
任流勋也来接她出院了。
他手里拿着医生开好的药也跟在林晚芳的后面。
妍妍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书上说,每一个生命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对第一见到的人或者东西,会有特别的亲切感。
任流勋是她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但是她对他并没有特别的亲切感。
反而有一种害怕胆寒的感觉。
也许是他眼里的恨意让她记得太深刻了些。
想到那个眼神,妍妍不禁往林晚芳的身上靠了靠。
“怎么了?”林晚芳是又惊又喜。
以前的女儿对她可没有这么亲近。
妍妍那种撒娇又带着寻求庇护的那种亲近让林晚芳是又疼又怜。
她将妍妍揽到怀里,“别怕,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医院的花园大的过分,两边草坪开满了花朵,红的艳丽,粉的娇憨,黄色娇嫩,绿色葱茏,有些花妍妍认识,有些不认识。
妍妍和林晚芳正走在花园池塘的廊桥上,正值莲花盛开的季节,真正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花园外已经有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等候了。
见妍妍一行人来,驾驶室里的司机打开车门走下来朝林晚芳欠身道,“夫人。”然后又朝向任流勋和妍妍道,“少爷,大小姐。”
任流勋面无表情,妍妍有些不适应。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小姐”呢!
“来,妍妍,快上车。”
司机听到林晚芳叫妍妍,感到十分诧异。
林晚芳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
窗外的风景一划而过,妍妍只能看到一些之前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
妍妍正在心里惊叹,窗外的风景又倏尔变成树木成荫,花草葱郁了。
妍妍感到奇怪,任家不是很有钱吗?
怎么他们回家不往那些高楼大厦里走,反而越走越偏僻呢?
其实妍妍哪里明白,人渴望拥有的东西一朝拥有了,就会疯狂的炫耀,而历尽千帆,有了一个社会地位的人就开始附庸风雅起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独特。
不多时,司机就把保姆车就停在了任家的别墅前。
司机先下车把门打开,然后搀着林晚芳下了车。
林晚芳又转身来拉妍妍。
任流勋在一旁道,“妈,还是我来吧!”
林晚芳理了理真丝披肩,“好,你们兄妹就是该多亲近亲近。”
任流勋朝妍妍伸出手,他的手是很漂亮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白皙,无一个茧子。
但是妍妍却不想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妹妹,怎么了?到了家门口了,怎么还不下来?难道是把家都忘记了吗?”
任流勋话语含笑。
妍妍却听出了满满的嘲讽。
林晚芳还在一旁看着她,妍妍硬着头皮,堵着一口气,克服了自己心里的恐惧和不乐意。
将手放在任流勋的手中。
跟着林晚芳进了白色的雕花大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喷泉。
喷泉两边各有一条鹅暖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两边栽满了花木,形态各异,有的像优雅的天鹅,有的像憨态可掬的企鹅,有的又像是从天上俯冲而下的飞机。
妍妍一路走一路看。
大约走了有五六分钟,才到达家门前。
那是一幢建造的非常美丽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