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站一坐。
站着的人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长相是扔到人堆里都不显眼的,一脸的冷峻,身形高大,双肩开阔,眉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冽味道。
他的双手放在轮椅的推手上,十指长而且粗,手掌宽大而有力,雨霏曾经听任天正说过,这样的人手上的功夫一定是了得的。
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雨霏是熟悉的。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天台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
宋逸之,他怎么出来了?身边还有着这样一个人?
雨霏脑袋里的疑问还没搞清楚,就听见宋逸之笑的向陈氏夫妇打招呼,“陈叔叔,阿姨,你们好。”
陈爸爸的脸色马上从疏离转为热络。
“逸之,你怎么出来了,腿好些了吗?”
宋逸之头微微低了些,一双眼睛也垂了下来,“好多了,多谢陈叔叔挂念。”
“不过,陈叔叔和阿姨,怎么会到这里来?”
陈爸爸叹了口气,“逸之,不瞒你说,蕴儿前几天吃坏了肚子,又是高烧又是呕吐又是腹泻,把我和你阿姨急的都没办法了,我们现在不正要找个说法吗?”
宋逸之“哦”了一声,“那陈叔叔,找到罪魁祸首了吗?”
陈爸爸的眼睛从在地上哭嚎的春姨身上转过,又落到了坐在病床上的雨霏的身上。
“只是有了一些线索,暂时还没能下定论。”
“那陈叔叔方便跟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爸爸将雨霏刚才说的,和雨霏记录下来的东西递到宋逸之的手里。
宋逸之翻看了一下,然后递还给雨霏。
“这里记录的很详细,而且,还有几个病人现在还在医院,陈叔叔不妨叫他们来问一下,就能确定下来了。”
陈爸爸推了推眼镜,嘴角抿了抿,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并不想见。
“既然逸之你都这样说了,看来她调查出来的结果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陈爸爸说到这里,看了还做在地上的春姨一眼。
春姨脸色一变,眼镜一转,双手猛地拍打起地面来。
“哎呀,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有人在污蔑好人啊!没有做过的事还要逼着别人承认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还活着干什么啊!”
陈氏夫妇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看。
宋逸之轻笑一声,问道,“还没请教这位是?”
陈爸爸沉声道,“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陈蕴一直是她照顾的。”
宋逸之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
陈爸爸不好意思的笑笑吗,“逸之,让你见笑了。”
宋逸之摇头,眼神在春姨身上滑过,“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位大妈为什么会如此?难道是被人说中了,觉得无颜面对别人了吗?”
陈氏夫妇看了一眼撒泼的春姨,脸色变的郑重起来。
春姨眼睛一转,她看进来的这个宋逸之是个年轻的男子,再看看雨霏,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宋逸之一进门就是在帮雨霏说话,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一腿?早就串通好的?
春姨牙一咬,心一横,她家的孩子都不成器,全家人都指着她这份工资养家呢!
要是坐实了,陈蕴是因为在她的照顾下才住院的话,陈蕴的爸爸妈妈一定会解雇她的。
她家的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就要断掉了。
酒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
想到这里,春姨哪里顾得上什么有理没理。
男男女女,不清不楚这样的脏水泼下去,一盆不知道能扑出多少个人。
他们也是年轻男女,无论他们之间是不是清白的。
这一盆脏水扑下去,那个男子怎么着都不能再帮着那个女孩了。
她到时候再说几句,把矛头指向那个女孩子,她的工作就能保住了。
春姨仰天嚎哭一声,“现在的世道是怎么了?两个小年轻串通好了来害我一个老太婆。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啊!你们要这么害我?”
春姨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指天骂地,哀嚎声吸引了隔壁病房的人都过来看,还有查房的医生和护士也来了。
那些医生好像都认识陈氏夫妇和宋逸之。
有一个医生走到陈爸爸面前问了几句话,又问了宋逸之几句。
出去的时候不仅将在病房门口看热闹的人都驱散了,还关上了房门。
雨霏眉头轻皱,春姨的意思是她和宋逸之串通好了来害她?
其实在今天之前,雨霏都没想过那个叫陈蕴的男孩是怎么和酱料扯上关系的。
她更不知道,宋逸之怎么会来?
串通?从何说起?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将我调查出来的事说出来而已,这个事情就目前来看,我们家生产的蘑菇是没什么问题的,出问题的在于人们不正确的食用方法。”
春姨还不等雨霏说完,就怒着一张脸打断雨霏的话。
“狡辩,就是狡辩,你以为你躺在这里装病,再用小本子记录一些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的事,大家就都要相信你了吗?你敢说,你和这个男孩子不是串通好了的?你敢说你们认识?”
雨霏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宋逸之坐在轮椅上,眉目疏淡,身姿笔挺,眼角眉梢如浓重墨彩,右下眼角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忧郁。
雨霏望着宋逸之,一时没有说话。
春姨要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见雨霏没有立刻反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