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五一过。天也跟着放晴,积雪早就散去,除了夜间结的薄冰,竟是难得看见和冬天有关的东西了。
扑面而来的风好像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温暖的风唤醒了嫩绿的青草,催大了粉红的花苞,柳树的身姿更加婀娜。
雨霏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换上了一件轻巧的针织开衫外套。又换下了高跟靴子,换了一双轻便的白色球鞋。
雨霏正准备跟罗建华再去大棚里看看。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谢秋文已经去开门了。
“哟,秋文,在家呢!我还以为你没在家呢!按这么久的门铃声都没人开门,现在有钱了架子就大起来了是吧?”
一个声音不高,但是话里处处带刺的女声响起。
雨霏的眉头当时就皱了下来。
罗建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谢秋文已经将人迎了进来。
雨霏抬起头一看,就知道这是她一直想见,到了今天才终于见到的舅舅和舅妈。
舅舅长的和谢秋文并不相似,脸型圆润,五官周正,梳着大背油头,背着双手在后,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戴的整整齐齐,就像一个在乡村任教多年十分讲究的教师。
舅妈一身素净打扮,脸色严肃,头发斑白,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意。
谢秋文急忙去端茶倒水,拿出果盘。让舅舅和舅妈坐下。
舅舅和舅妈在沙发上坐下,舅妈就忍不住的四处打量了起来。
“哎呦,建华这是准备往哪里去啊?”
罗建华笑了一下,“哥哥和姐姐来了,我还能往哪里去啊,我就在家陪陪你们呗。”
舅妈冷哼一声,放下茶杯,“你现在是大忙人,我们这些人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秋文在一旁勉强的笑了一声,“姐,你看你说的,建华他是什么大忙人的,就是挣点辛苦钱糊口罢了。”
舅妈一拍大腿,脸色有些冷,“哎呦,这还真是发达了,说话的口气也变大了,开了厂子挣了那么多钱还说只是糊口,也是,弟弟一家和姐姐妹妹一家毕竟不是什么外人,他们家的口也算是你们家的口嘛!”
现在雨霏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罗建华在听到舅妈来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个舅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知道胡搅蛮缠。
要是她有一个这样的极品亲戚,她想打人的心思都有。
哦,好像舅妈还真是她的亲戚。
可是舅妈的辈分又比她大了一辈。真是让人苦恼。
罗建华昨天见到了姑妈和叔叔他们的脸色,心里正是不舒服的时候,听到舅妈这样说,当即想也不想的回道,“他们家的人什么需要我来养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舅妈脸色更加难看,狠狠的拍了一下沙发前的茶几。
“秋文,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和你哥当成是你亲人。”
谢秋文在一旁勉强笑笑,“姐,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什么时候不把你们当亲人了?”
舅妈的脸色并没有好起来,她冷冷的笑了一声,“还说没有?那我问你,为什么你的小叔子,小姑子和大姑姐都有了那什么劳什子的“试卷”,我和你哥就没见到呢?你这不是把我们当成外人吗?”
谢秋文大约也是明白这个舅妈是什么样的人,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才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个啊,只因为年前的时候,小叔子他们到家里来说,想在我们的手下帮忙做事,建华想着,这人一多,又都是亲戚的,怕到时候出什么事哪边都抹不开面,就想着给他们都发一张那样的“试卷”,免得到时候有什么事说不清。”
谢秋文解释了一通,也不知道舅妈有没有听懂。
过了一会,才听到舅妈问道,“那他们说的,建华要把厂子分一半给你小叔子是假的。”
雨霏忍不住扶额长叹,农村的以讹传讹这样凶猛的吗?
还是有人故意散布出去的谣言?
雨霏第一个就想到了罗建设和奶奶,毕竟他们是最终的得利者。
不过,她能想到,罗建华应该也能想到。
雨霏转头去看罗建华,只见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谢秋文也看了一眼罗建华,过了一会才对舅妈笑道,“哪有的事?建华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舅妈还有些怀疑的样子,“真的吗?那既然建华没有说,那到底是谁说出来的?”
谢秋文的脸色冷了些,“姐,我们家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建华的老妈眼睛里有过他这个儿子吗?是谁说的不是非常明显了吗?”
舅妈这才点了点头,“那,建华不会把产业分一半!”
谢秋文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回问道,“我为什么要把产业分一半给他?”
舅妈这才安心,脸色才好看一些,“秋文啊,我今天来呢!是想跟你们两口子说一下,我和你哥整天在家也没什么事,再过几年也要张罗给儿子娶媳妇了,你看”
谢秋文和罗建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最后,还是谢秋文勉强的笑了笑,“姐,你和哥来帮我们,我们是欢迎的,只是这蘑菇是有时令的东西,只怕一年得有些时日没事做,那开工的时候,那工资自然是没有的。”
舅妈马上答道,“那当然了,没给你们干活还要你们的工资,那怎么也说不通啊!我也不会因为我是舅妈就那样不讲道理啊,我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
谢秋文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