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五皇子就要来朝觐,陛下如今只怕就要做好准备了。”
文帝看完密信,眉头反而一松,
“我原以为这五皇子会要什么,原来只要这个。”
顾司礼恭敬道,
“如今这位五皇子的条件如此轻易,只怕是本就高畏我大昭气象,有心依附您,故而这般买弄一个人情给您。”
“这五皇子本就和我大昭渊源颇深,现如今在岳国又掌管了兵权,改革了礼法,可谓是如日中天,有了他的相助,陛下尽可夺回大权。”
文帝眸子微眯,将密信放在烛火之上烧了,
“只盼那序源宫里头暂住的那个不要再多动作,搅和了朕的打算。”
“之前端王这步棋,算是废透了,皆是因为他插手,才让端王倒台,也让那些暗兵全部暴露。”
———
序源宫中。
温孤齐长指一挑,撩起杯盖,
“如何了?”
颂卷替他整理桌上的公文,
“药膏已经连送了十多日了,想来这芙蓉膏有效的很,说不定现在江小姐道伤已经全好了。”
温孤齐点喝了一口茶,满面的雾气腾腾,他眼前朦胧一片,倒叫他有片刻的失神。
现在她应该正在陈家的宴会上,向众人公布婚讯了。
颂卷把公文叠好放下,试探道,
“如今事情已然办妥当了,爷不去瞧瞧江小姐?”
温孤齐放下杯子,面色在一片氤氲雾气中渐渐变得清冷疏离,他冷冷斜眺一眼颂卷,
“谁告诉你都处理完了。”
颂卷看向桌上那些全都批注过了的公文,又移回视线,心里也有七八分明白自家主子是不想去见到江姑娘了,
“是,是颂卷说错话了。“
温孤齐揉了揉眉心,
“你出去吧。”
温孤齐慢慢走近桌子,却将桌子里的一块帕子展开,又折起来。
一双桃花眼看得竟有些迷离失神。
眼睑垂着看那帕子,终究是伸手扔进了抽屉里,不再管它。
那帕子镂空白线,上面绣了厅堂和江抱荷,杜嬷嬷,江兰潜,江茉引等人,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却偏偏没有江若弗自己。
——
顾曳灵好奇,
“你这脸怎么好得这样快?”
江若弗摸了摸脸,
“其实还没全好,还有些淡淡道痕迹,但我以防万一,就用脂粉遮起来了,还好十分淡,一遮就遮住了。”
“都是因为用了阿璟送来的药膏,这些日子里他送了不少膏药,其中有一种有芙蓉花香的药膏是里面最有效的,我每次都涂那个,这疤就好得快。”
顾曳灵啧叹道,
“真厉害,这是什么神仙真人做的药膏,竟让人的伤口好得这样快。”
江若弗捂嘴笑,
“哪有什么神仙。”
对面的侯爵夫人哭过一轮,已经有不少人撺掇着她去为亡故的儿媳请诰命了。
江若弗环顾一周,
“你那妹妹没来?”
顾曳灵点了一点她额头,
“她禁足还得五个多月呢,你忘了?”
“你现如今许了亲了,真是糊涂了。”
江若弗连忙抓住她的手,
“现如今她不敢欺负你了吧。”
顾曳灵笑,
“现在她看着我远远就绕道,就算不在爹娘面前,也知道叫我一声长姐了,想必也是怕了,不敢再闹腾了。”
“这都要多谢你,否则现如今我在忍气吞声。”
江若弗连忙谦虚,
“这个不全靠我,这可是你自己闯出来的体面尊敬。”
顾曳灵笑着,却瞟见不远处的宋落臻叫了陆丹若上前回话,
“若弗,你看。”
江若弗回头,就看见两个穿红衣裳的人,坐着的是宋落臻,站着是陆丹若,此刻陆丹若还有些畏缩,全然不似平时一般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