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顾不得这么多,上下打点好,这才亲自去迎了徐太医。
一路上,少不得要多问问大女儿的病情,徐太医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刚走进东跨院,就见到容李氏正在屋里跟大女儿说话,显然听说请了太医来诊脉,遂赶紧过来表示关心,容李氏爱做这样的表面功夫。
“二嫂。”容李氏一看到容金氏,忙起身问候。
容金氏伸手拉她坐下,笑着与她闲话几句。
因为有妯娌在坐,容金氏没有跟进去看诊脉的情况,而是在外面等结果。
林兰儿偷瞄了眼外面的情形,然后小跑回来跟自家姑娘小声说,“还是姑娘有远见,把四夫人给‘动员’来了,有她牵扯着夫人,我们这边的事就不用担心被人拆台。”
容静秋笑笑不作声,示意张小花放松,不用担心被人拆穿。
依旧是隔着屏风诊脉,徐太医目不斜视努力听脉,这脉象比上回复诊要强劲多了,顿时大喜道,“再服用两剂药就可以停药了,后面我再给开个滋补的方子,这病也就算除根了。”
张小花一听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容静秋赶紧出声道谢,为避免让人拆穿,张小花起身从这屋子里的小门出去了,她翻身躺到床上。
“对了,徐太医,那神药的事情查得如何了?”她佯装八卦地问。
徐太医刚把方子递给梅儿,闻言怔了怔,没想到容家三姑娘还记挂着这件事,想到她是始作俑者,但是那些查到的消息他也知之不详,于是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容静秋不由得有些着急,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徐太医算是赵裕的自己人,尚不是十分清楚,她爹是朝中命臣也不大清楚,这下子更加难办了。
“我最近有了新发现,特意修书一封给九殿下,还望徐太医代为转传。”这是下下策,但不得不行,能套消息的只有赵裕。
这里不比庄子,她不能多留徐太医说话,于是只能用书信的方式与赵裕沟通。
一旁的林安氏不太赞同书信的往来,不过看到姑娘朝她摆摆手,她这才把话又吞回肚子里。
徐太医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信塞到袖袋里,“容三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亲自交到九殿下的手里。”
说完,他提着医箱直接就出去了,跟容金氏和容李氏提了提容静秋的病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就直接告辞。
容金氏忙让人送上诊金,又命花嬷嬷代她送人,然后自己赶紧掀帘子进去看望大女儿。
容李氏紧随其后,这三姑娘回府来,她还没有怎么打过交道,总要看看这丫头是好还是歹。
另一边厢的容澄出手极快,不管如何先把人抓起来审问才是正经,然后再想法子摘去自家在这件事里的干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慢了一步。
等容静秋知道那马厩新来的俩车夫出去办差未回,而那个安排洒扫的说是家中老母亲病逝,回家奔丧去了,心中顿时知道坏事了。
“走了?”林兰儿这回也傻眼了,“怎么就走了?”
容静秋微闭眼,好一会儿才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兰儿,你的试探被人家察觉出不妥,所以暂时遁了。”
这下子又失去了线索,她揉了揉额角。
本来觉得事情出了差错,哪知道她爹办事会这么猛,这回不在府里找珠丝马迹,直接就找上了容叶氏。
宁安堂里的烛光比往日要暗淡不少,容澄本来不想让母亲与大哥参与进来,但是出去打探了一番,光是听到疑似塞北细作这几个字眼时,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己就是在兵部任职,而他的亲家偏是镇守西北的猛将马将军。
这个干系太大了,当初娶这个儿媳妇也是圣人暗示的,将在外不能不受约束,马家的孩子必须回京城婚嫁,所以他为了解君忧,直接就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就此落下了儿子的埋怨。
这身份敏感至极,万一有心人栽赃,就如他大女儿所说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下子由不得他拖拖拉拉地去查,只能快刀斩乱麻找上败家的罪魁祸首。
容叶氏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当被叫到宁安堂来时,她一路上还在想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让婆母容傅氏不喜,所以半夜叫她来回话,可怎么想也没想到会跟何道婆有关系。
“婆母,夫君,他二叔,我真的没有收留这样的祸根在家里,天地可鉴啊,是,我会找这神药也是为了太子妃……”
“你这是糊涂。”容傅氏大骂出口,儿子把厉害关系一摆,她当即吓得心跳加快,做了半辈子老封君了,她不想老了老了还要家道败落过苦日子,“还不赶紧把实话都招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进你这个败家精进门,好事没办一桩,什么坏事都有你一份……”
素日里拿来骂容金氏的话,这会儿全拿来套用在容叶氏的身上,以往对这个儿媳妇的喜爱半点也不见。
直接翻脸无情。
大老爷容漳看到老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到底于心不忍,“这事也还没有查清楚,谁又能证明叶氏她藏人了?二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他转而朝容澄发难。
偏在这时,容叶氏的儿子容鹏闯了进来,一把扶起哭跪在地上的母亲容叶氏,瞪视着堂上诸人,“今儿个谁害我的亲娘,他日我一个也不饶。”摆明了要维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