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怀心事,一个怕得罪了花致远惹乐小少爷不满,两个怕县令大人贪得无厌,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黄贺秋怕冯光不满忙打起圆场,花致远也想到今日来的目的,虽然心下忐忑冯光到底想要多少银子,可若是态度不好,冯光没准就要狮子大开口,也打起精神与冯光敷衍。
冯光却看的心里直突突,他都尽量表现的友善了,为何这两人神色间越发的勉强了?看来还是在这酒楼里触景生情了啊。
冯光暗暗记了仙来酒家新主家一笔账,皇商韩家又如何?能跑到宿县这种小地方开酒楼,即便是宿县最大的酒楼,那也不会是韩家嫡支会做的事情,可乐家的小少爷就不同了,能否让他满意可牵连着他将来的升迁。
冯光又将话题转向别处,说起县里的近况及他对将来发展的安排,目的却是向花致远和黄贺秋透露一些消息,让他们往后知道该如何发展,说白了就是示好。
可这话听在花致远的耳中,却又觉得冯光暗示他该往‘县里’捐些钱,支持宿县发展,眉头越皱就越紧了。
黄贺秋试探地问:“大人,近来县里如此大刀阔斧地建设,可是有朝廷大力支持?”
冯光闻言一怔,朝廷支持?自然是没有,若真有也轮不到他这个小小的宿县,再说朝廷就是拨了银子,等到了他手上能剩十之一二,他就要偷着乐了,前任修缮河道的折子递上去,朝廷可是拨了十万两,结果呢?据说是连银子的毛儿都没瞧见。
从县里乡绅百姓那里听说过,县里建设一向都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也就难怪几任县令开始都想大力改革,最后却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了。
冯光摇头苦笑,“朝廷如今也是国库空虚,哪里拨得出银两?历来建设一事,哪怕只是修座桥,都是百姓捐赠。”
黄贺秋闻言点头,宿县通往溪江镇的那条路修建时黄家还出过银子,为此镇外还立着一块碑,上面他祖父的名字在正上方。
就是他做了溪江镇首富多年,建桥铺路修堤坝这种事情也没少捐银子,名字都被刻上去多次了。
看来,冯大人说这些,还是为了伸手要钱啊。
唉,这回可是让冯大人抓到一回了。
想到城外已有多年没有修过的堤坝,据说过些日子就要开工,这回银子可少拿不了。
吃吃喝喝,冯光卖力地想让花致远和黄贺秋感受到大人的关怀备至,黄贺秋和花致远却都在算要出多少血。
花盼盼和乐彬就在仙来酒家不远处的会春茶楼里坐着,见冯光引着花致远和黄贺秋进了仙来酒家这许久都没出来,花盼盼抱怨道:“这大人喝起酒来是真慢,哪有那么多的话可说?”
乐彬笑:“大人们就在酒桌上攀交情,酒不喝透了可不成。”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吓了花盼盼一跳,刚定下神,紧接着又传来两声,花盼盼奇怪道:“莫不是有客人打起来了?”
乐彬打开雅间门朝外看,却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