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心惊胆战地赶过去,生怕看到的老太太不那么完整,结果刚到巷子口就听到花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叫骂声,花致远松了口气,骂的这么大声,该是无碍的。
见儿子过来,花老太太有一瞬间的心虚,但随即怒冲冲地跑向儿子,拉着花致远的手,指着一旁面色尴尬的栗班头等人,“这些都是你请来的官差?不问青红皂白就冲进来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致远你可得让冯大人好好管管他的手下人。”
栗班头脸色尴尬,“都是误会,老夫人消消气,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你给我赔啥不是?你该给王夫人赔不是才对。”
随着花老太太的目光,花致远看到在官差后面,苏宅里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妇人正在丫鬟的安慰下拿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听花老太太说起自己,王夫人朝这边看过来,眼圈红红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花致远没敢多看,将目光移到栗班头身上。
栗班头凑到花致远身边低声道:“那位王夫人自己说是已故的苏夫人的妹妹,原本是嫁在京城,前不久死了夫君,这次过来除了散心也是为了祭拜亡姐,住在苏家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带着下人住在这里。因与老夫人投缘,才邀了老夫人到府里小住。”
花致远如今一听京城二字就头疼,总觉得从京城来的人都没安好心。
可若真是如栗班头所说,他们这样贸然闯进来确实是冲撞了人家,而栗班头等人也是为他办事,花致远朝王夫人作了个揖,“得罪了,还请王夫人见谅。”
王夫人哽咽着道了声请起,之后由丫鬟扶着回了屋中,之后的事情就交由管事与花致远几人交涉。
伏低做下地赔了半天罪,王夫人这边总算是不再追究,花致远带着还喋喋不休的花老太太回了花府,虽然他更想把这不省心的娘送回庄子,就不让她出来,可这回也算是他理亏,就不好太强硬了。
花老太太住到花府后,也不听别人劝,天天往王夫人那里跑,花致远想着王夫人新寡需要人陪,既然与花老太太投缘,也不好太拦着,而且老太太日日出门也没遇到什么事儿,那边纵火犯虽没抓到,官差们也都有些放松了,后来干脆花致远就不用他们来了,毕竟到了九月,天越来越冷,花致远又不想那些官差进到府里来。
黄莺儿嫁人后给花盼盼送了封信,只说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担忧,信上提起她的新婚夫君字里行间都带着蜜意,看的花盼盼一阵阵牙酸,觉得换了她自己应该不会有被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一日。
终于在危机暂时解除后,花家人也上了几回街,发现一切风平浪静,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虽然要等到初冬时节才能放榜,但因花致远与冯知府的关系,冯光用了些特权,让人将花致远的文章评语找出来,不出意外这次花致远定会榜上有名,只是比起年少有为的陆卓稍稍逊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