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昨天晚上在谷山的事,这件事是我们工作人员调研没有做好,我们有责任。那个……”导演有些慌张,“……御总没有太大的事吧羡羡?”
“受伤了,有些严重。”
“实在是抱歉,昨晚明锦说你跟谢青先下山了,我还以为御总把你接走了。我现在也在找明锦,找到了之后会告诉你的。”
“行。”莫羡回。
挂了电话后,像是知道身旁有人,莫羡也没抬头便说:“你去找一下明锦,她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事,至少混淆剧组片场考察这件事她就做不到。”
莫羡转过头,看向谢青,“谢谢你昨晚冒险上山,我记住了。”
谢青“戚”了一声,“我是看你太不中用了才上山找你,别多想,你的生死跟我没关系,我才不在乎。”
莫羡“哦”了一下,她握上房间门把,进门前又提醒了谢青一句,“这是法治社会,你找到明锦别做得太过分了,小心坐牢。”
“关你屁事。”谢青转身,几个眨眼的功夫女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走廊里。
-
季风买了一些粥,莫羡倒了一碗出来,端着粥走到床边坐下。
御沉要接,莫羡立马将碗挪远了,“你坐着不要动,我喂你吃。医生说了你的肩膀和脊骨受伤了,不能大幅度动,至少得休息三个月,我会细心照顾你的。”
男人神色微怔,随后试探般地嘀咕:“你照顾我三个月,寸步不离……”
“嗯,很细心地照顾你。”她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凉了一些才递到御沉嘴边。
他喝了一口粥,忽然咳了起来。
莫羡整个人吓坏了,站起身一只手拿着碗,另一只手想去拍拍他的后背让他舒缓一阵,可是又怕自己下手没轻重碰到他的伤。
如此,女孩在原地急得打转。
“我只是呛到了。”御沉握住她的手腕,抬头看着她。
“你……”莫羡跺了跺脚,“……你吓到我了!”
本来他身体就不好,是个需要天天喝药的病秧子。现下又被石块砸中,导致身体内外都受了伤。
莫羡是真怕了。
真怕他哪一刻坚持不过来,撒手人寰。尤其是昨晚在急救室外站了五六个小时,等了三百多分钟,头一次体会到别人口中说的急救室那扇门是生与死界限的感觉。
御沉凝着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得皱巴巴的小脸,他无声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
两个人之间还隔着床沿部分,不算贴得亲密无间。
他坐在那,示意了她好几次女孩都没什么反应。御沉无奈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弯腰,我亲不到你。”
莫羡这才懂了。
女孩腆着脸弯下身子,从上而下主动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在她要起身的时候,男人的手忽然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定住。
加深了这个吻。
“这么怕我死了?”
莫羡使小脾气,扔开他握着她腰肢的手,给他定规矩:“死字不吉利,以后不准说。”
“好,谁让家里是你做主,羡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有时候说话好欠,比如现在。莫羡想动手打他,又怕把他打坏了。于是只能拿一双眼睛瞪他两眼,随后又软趴趴地给他喂粥。
-
在御沉住院的第七天,莫羡刚带着他从楼下花园中晒完太阳上楼,就听见季风传的消息。
季风:“老板,蓉城矿山塌了,压死了两个旷工,林少已经去处理这件事,慕医生也在跟进,不过晨起上了京城早讯,这座矿大概保不住了,您下午还得接受检察院那边来的人的询问。”
莫羡拿着洗好的水果立在远处,听着季风的话,她神情微微愣了。
她下了矿,季风带着她参观了矿场内部百分之八十。亲眼所见,亲手所感,她自然知道那座矿山有多牢固,里面的旷工防护安全措施做得有多好。
里头数百名旷工都说,御总是个很有良心的好老板,从来不让他们加班,傍晚六点到点了就立马休息,晚上绝对不能下矿。
每一个下矿的人身上都带着定位器,矿场从来不打穿,就是谨防塌方,谨防塌方后旷工会遇难。
那么,只能是人为的了。
又那么凑巧,矿山一塌,后脚就上了京城的早报新闻。对方有备而来,而她也知道对方是谁。
林业山。
矿山的路径图是她传给林业山,有关矿中的一部分内容也都是她告知林业山。
御沉替她受了重伤,她却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莫羡再次迈出脚往屋子里走,她将水果摆在床头柜上,视线始终没往御沉的身上落。
“事情就交给老三和老四去做,意外身亡的两个旷工做好抚恤工作,给予最大的资薪补贴家人。”
“好的老板。”季风回。
季风离开后,莫羡拿着水果刀削苹果,削着削着,刀子便不小心削到了自己的手指。
女孩惊地从椅子上起身,水果刀掉在地上。御沉拉过她的手腕,抽了一张纸巾包裹住她划伤的食指,“心不在焉还削苹果,疼不疼?”
莫羡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头看他,“下午检察官要过来,这件事是不是很严重?矿场塌方压死了两个人,你会不会被连累?”
御沉在处理她的伤口,“我是御氏集团的负责人,自然是由我来承担公司一切的风险。矿场发生事故,后果也是我承担。不算连累,处理好了就可以。”
他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