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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陆知意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
女人流产、生子都是伤到身体根本的事,她也感觉到了。流产后的这半余月,身子大不如前,昨天晚上睡觉被窝里都是冷的,没有丝毫暖意。
“不去公司上班,躺在床上睡觉睡到中午,这不像你啊陆知意。”南风站在衣橱前,男人正在穿外套系扣子。
对于他忽然出现在别墅里的举动,陆知意惊了一下。但想起今天是陆家一个月一次聚餐的日子,作为陆家的女婿南风也要出席,陆知意就不觉得惊喜了。
她坐起身,拉了拉自己睡裙的吊带,“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也没这个心思管你的事。”南风穿好衣服,走到陆知意的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盒子。
他打开盒子,把里头那枚男士的铂金戒指拿了出来,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我今天穿得是系列八的那套衣服,你该怎么穿自己搭配。”
简而言之,做恩爱夫妻,穿情侣装。
他戴好戒指就要走。
陆知意:“你去哪?”
南风停了脚,看向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陆知意很脆弱。
不过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瞬就立马消失了。
这个世界,谁都会脆弱,陆知意不会。谁都会疼,陆知意不会。谁都会哭,唯独陆知意不会。
陆知意,一个像极了陆家掌门人陆老爷子的女人,一个只会占有性掌握他人生死的女人。
她不会疼,不会哭,更加不会脆弱。因为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这几个词。
她八岁第一次见到他,就站在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说他未来是她的专属男人。
她十八岁生日,庆生聚会结束后,她尾随着他到他的公寓,说他是她成年的礼物,把他给强了。
在别人的金婚典礼上,她当着中西方那么多宾客的面,勾着他的脖子吻他,说他是她的男人。
然后,在她二十三岁的今年,没有任何的预兆,她让陆老爷子与南父南母沟通,南家第二天下了一道命令给他:娶陆知意。
他躲她,从年少躲到成年躲到现在,都没能躲掉。
她就像个吸人血的蚂蟥,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南风很烦陆知意,以前只敢在心里,在背地里念叨,面上还是顺着她。结婚后,他将这份厌烦和嫌弃,摆在了明面上。
放在他每一个看她的表情里,每一句对她说的话中。
不留余地,没有丝毫掩饰。
南风:“我回我自己的公寓,你把沐沐捅了一刀她还受着伤,我去照顾她。下午三点半,我在五一广场的步行街门口等你,再一起去陆家老宅。”
“你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吧。”陆知意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有点冷,她又把针织衫披上,“我请了一个律师,我要追回你用在她身上所有的钱。”
“这些钱都是我们夫妻共同的财产,没经过我同意,你没资格去养她。”
南风都被她气笑了,“我用我自己的钱养我自己的女人,还需要经过陆大小姐的同意?”他转过头看向她,“这栋别墅是你私人财产,除了必要时我回来一趟,其余时间我踏都不会踏一步。”
“别墅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你买的,今天特殊情况我回来换上,晚上从陆家回来我就让人送回来。你用你的钱买的所有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沾。”
“陆知意,没有陆老爷子你就是个私生女,你以为你在陆家地位很高,手上攥着陆家的财权了?陆老爷子年纪大了,年后死了,你就没有猖狂的资本。”
“我等着看你那时狼狈的样子,未来还长,咱们走着瞧吧。”
南风说完便离开了。
在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后,女人冷淡的神情才开始皲裂。陆知意弓下单薄的身子,一只手捂着胸口,感觉喉咙涌上一股腥味儿,嘴角便就溢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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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见南风匆忙下楼,脸色铁青,她走过去问:“先生,您不在家里吃午餐了吗?”
“看着她没胃口。”
小保姆:“先生,太太最近生病了,可能脾气不太好,您多包容她一点。”
已经走到玄关的男人忽然停了脚步,南风神色愣了两拍,“她生病了?”
所以不是错觉,因为病态,将她衬得有些虚弱,单薄地坐在床上,好像一阵风能吹倒似的。
“是的太太生病了,您跟太太吵了架后就一直没回来……”
南风在玄关处多站了几秒钟,而后打算折回二楼看看情况。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陆知意是强大到几乎没有过病例史记。
他走了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刚刚不小心把微波炉烤烧了,现在怎么办啊……”
听着电话那头白沐的哭声,南风立马离开了别墅,“别急沐沐,我现在就回来,厨房没有着火吧?没有就好,你去卧室躺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饭菜我来做,你不需要自己动手吗?”
“先生……”小保姆追出去,远远地看见南风上了车,车速非常快地离开了。
她叹了一口气,随后上了二楼。
打开房门,就看见陆知意晕倒在地上,小保姆整个人都吓懵了。
“太太?!”
“太太?!”
小保姆立马拨通慕修明的电话,“慕医生麻烦您来一趟闲情逸筑,太太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