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回伦敦的前一天,刚出生半个月的婴儿被他的对家偷走了。
他找了很多年,一直到近期才查到当年婴儿被偷走后卖入人贩子处,后转手卖给了一户人家。约莫到了三岁左右,那妇人与丈夫离婚,将小孩送入了京城福利院。
于是,他就来了京城,前往福利院找。
莫君临凝着莫羡那张精致的小脸,看着看着,他缓缓地站起身,往她那边挪动。
在距离她十几公分的位置,男人抬起手打算拿几根她的头发丝。
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在他心里萌芽。
也许,他找到了。
这一趟没有白来,他真的找到了。
就在莫君临捏住莫羡某一根头发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女孩忽然睁开了眼。
莫羡淡然地望着脑袋上方的莫君临,“先生,好歹等我睡着了之后再动手吧?我还没睡着,您拔我头发我是会醒的。”
莫君临:“……”
在莫羡的注视下,莫君临就那么大胆地拔了她三根头发,握在手心里。“我是看您有几根白发,我这个人有点强迫症,看到那一头乌发里的白发,就想拔掉。”
“是吗?”莫羡摸了摸脑袋,“也许是被御沉气出来的,都被他气出白发了,他真该死。”
远在京城的御沉打了一个喷嚏:“……”
莫君临附和她,“确实,他都把你气出白发了。若是在伦敦遇到他,我让手底下的人帮你一起打他。”
“为什么要打他?”莫羡半起身,“要打也是我自己打,你的人打他干什么?他只有我可以打,别人不行。”
莫羡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莫君临,裹着小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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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二个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地在伦敦,是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半。
“莫小姐,既然到了伦敦那我就是东道主了,不如去莫家坐一坐,吃顿饭?”莫君临从后方追上莫羡。
这死孩子走得真快,也不知道等一等他。
“不用了,我打算转机去意大利。”莫羡穿过安全通道,前行的方向是机场大厅。
“莫小姐你不在伦敦住一段时间吗?”
“我在伦敦跟在京城没有什么两样,他去京城才五六年,势力范围就不小。御家盘踞在伦敦几百年,抓我还不是闭着眼睛就能做到的事?”
“若不是需要借助您的私人飞机,我也不会跟您一块儿来伦敦。”
莫君临终于追上了莫羡,男人与她并肩大步往前走,“也许御先生没来伦敦呢,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住莫家。”
莫羡透过不远外的玻璃窗,指了一下窗外广场上那乌泱泱很是起眼的人,“我下飞机的时候见到季风了。”
莫君临看过去,还真看到了御家的标志,“……”
莫君临一面望着窗外的御家人,一面以之前的步伐速度不停地往前走。七八步后,他不小心撞到了面前的莫羡。
莫羡突然停了脚。
“怎么了?”莫君临转过头,顺着莫羡的视线看过去。
安全通道外的机场大厅里,御沉站在那。衣服还是现在在京城酒店时见到的,没那么工整,他应该是马不停蹄乘坐飞机来的伦敦。
“为什么他比我们快?”莫羡目视前方,朝身旁的莫君临说。
“咱们走的是国际航空路线,御先生估计是抄近道来的。”
“你怎么不抄近道?”莫羡偏过头。
“国际航空路线更安全,抄近道一千架飞机总有一架出事故,我这个人比较注重安全。”莫君临说。
“所以我还能不能去意大利?”莫羡问。
“百分之九十九应该是不能了。”莫君临答,“剩下的百分之一,如果御先生现在眼睛瞎了没有看见你,你应该就能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乘坐上前往意大利的飞机。”
莫羡怀疑莫君临是故意来刺激她的。
“你这人真有意思。”莫羡轻嗤。
“是吗?”莫君临笑着,“我年轻的时候也挺有趣,招女孩子喜欢。现在年纪稍微大了点,但也才四十多岁,能跟小女孩和谐相处。莫小姐喜欢和我打交道就好,我很平易近人的。”
莫羡:“……”怕是有病,反话听不出来?
在莫羡与莫君临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过程中,立在人群中的御沉已经走了过来,站在莫羡跟前。
他伸手去拉莫羡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有没有吃饭?”
“不关你的事!”莫羡要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她几乎抽不掉。
他这完全能将她禁锢住的样子,瞬间又将她拉回那场骗局和算计里。莫羡抬起头便冲他嚷了一句:“你不是病了吗?病了还能长途跋涉坐飞机,还能这么用力抓着我?”
“下次骗人的时候有点职业素养,提前让慕修明给你吃几颗药。”
“我现在让他开几服药过来吃了。”
莫羡张着嘴,一时间没吐出字来反驳他。过了几秒钟她才骂他,“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发疯不要拉着我一起,松手听到没有?”
莫羡扭着手腕,最后是御沉松了力气,她才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里拿出来。
莫羡旋即走到莫君临身后,“莫先生您不是邀请我去莫家吗?咱们走吧。”
“好啊。”莫君临一口答应。
莫君临带着莫羡走了,离开的时候他还朝御沉回了个招呼,“御少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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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坪外的街道边,听着辆低调的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