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侧目,看向略站不稳的陆振华。倒还是有两三个对陆振华忠心的股东,没有签署同意书。
她看着陆振华,说的话却是回答那些董事的:“嗯,改天定下时间开会,商量具体的事情。”
言语和眼神的挑衅,令陆振华没有半分颜面。男人拿起那份同意书,狠狠地甩在桌面上,“陆知意你等着!”
“我等着。”陆知意回应了他,又冲着他的背影补充了一句,“我等着坐上陆氏一族主位那天,把你从族谱上划掉。”
走到门口的陆振华停了脚。
能看见男人的后背,因过怒而颤抖。好在陆振华没有任何疾病,否则现在可能被救护车拉走了。
“我是爷爷认的孙女,你不认我,所以你不是陆家人。”
陆振华转过头,眼睛都气得生了红血丝,“畜生!当年我就该掐死你!活该你妈因生你而死,没良心的小畜生!”
所有人都以为陆知意会生气,可女人脸色并没有半分转变,反而唇角还带着几分笑。
讥讽与嘲笑。
好像在说:“就算你骂,我也还是站在这了。”
陆振华往前走,走了两步就跌了下去,身旁几位董事及时扶住了他。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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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副总办公室。
陆知意躺在沙发上,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垂在沙发边缘,孟西洲正蹲在她腿边给她擦药。
踩着高跟鞋在会议室站了半个小时,还与那些董事闲话家常扯谈了几十分钟,最后还装着什么事没有,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于是,一进入办公室,陆知意就倒了。
“这双腿不会废了吧?”陆知意望着天花板,神色倦怠。
“你要是再像今天,以后就不用走路了。”
“那不错。”她转过头,看向给自己擦药的孟西洲,朝他勾了勾猫眼,“以后不用走路,你抱我。”
孟西洲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男人放下药膏,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平板,他正在规划东西。
“如果按最坏的程度来做打算,我们至少需要十个亿的可流动资金作为准备资金。”
现在陆氏集团的股东是稳住了,但陆氏一族里面的人依旧蠢蠢欲动。外敌入了软,内患却没有停息。
而且陆振华那人的底线他们见过,陆振华的底线,那就是没有底线。他若是恨极了,可以鱼死网破。宁愿毁了陆氏集团,他也不会让陆知意全盘接手公司。
以前碍于老爷子在,他不敢插手。后续碍于南风与陆知意的婚姻,陆知意是南风的妻子,他还不敢有动静。
但现在老爷子走了,陆知意离了婚,陆振华便已经迫不及待想搞垮陆知意了。
“saiale动工不能停,基金盘里的资金不能动。这些筹备资金,只能自己想办法。”孟西洲又说。
一切可调动的公用基金不能动,只能陆知意拿出私人的钱财。但一时之间想凑齐十个亿,不容易。
“我有些不动产和股票可以……”
“不能用你的。”陆知意打断他的话,女人仰面平躺在沙发上,视线凝着白墙,“风险太大,也许会血本无归。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本来就没有什么资金积累。”
“我亏欠你许多,你的不动产、基金和股票折现,我不会接受。”她闭上眼睛,有些乏了,“把我投入在国际基金盘里的钱先拿出来,另外加上我投入在美股的股票,都全部折现吧。”
“还凑不齐的话,可以卖掉澳洲和新西兰的房产。再加上……”她停了一下,“……加上闲情逸筑别墅,应该差不多了。”
“闲情逸筑留着吧,钱不够我垫付,日后你再还给我。”孟西洲说。
“没有人住,空着也是空着。那房子,我以后也不会住了,还不如卖了,刚好填补现在所需。”
那栋别墅,是陆老爷子送给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她陆陆续续装修了两三年,哪一刻想到哪里不合适,就派人去整改。
她所想的不合适,都是根据她与南风的爱好习惯。里面的一景一物,小到门前的一颗鹅卵石,都是她精挑细选的。
那套房子,是她和南风的婚房,是她打算与南风相处一辈子的小窝。
离婚了,它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西洲,拿毯子过来,半个小时后你喊我起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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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知意睡着后,孟西洲离开了办公室,前往自己的办公位去处理资金问题。
与他同为特助的还有另一个男人,陆栖。他与陆栖一样,都是曾经陆老爷子给陆知意选的助理,在陆知意身边都有十来年了。
孟西洲相比陆栖而言,说话的次数多一些,所以陆知意选孟西洲做私人助理,而陆栖则是工作助理。
其实,他们两个人话都不多,陆栖一天能说两句话,孟西洲比他好点,三句话。
陆知意曾多次说过她很不喜欢他两,闷得像不存在的雕塑一样。
“小姐在筹备流动资金?”陆栖看了一眼孟西洲的电脑。
“嗯,至少得准备十个亿。陆氏一族的人对小姐不满,很大程度会被陆振华煽动。防患于未然,资金一定要充足。”
见孟西洲将“闲情逸筑”的3d布景图挂上了外网,陆栖:“卖房?所以公告是真的,小姐跟南先生离婚了?”
“离了。”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陆栖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陆知意吃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