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大亮,盛云彻已带一队骑兵并一辆华贵马车于凌王府外等候。府门内,兰妃抱着凌舜天泣不成声,倒是十二岁的凌舜天异常平静,安慰自己的母上道:“母上勿过于伤怀。我走后,还有哥哥弟弟陪伴母上身边。我在北辰也定会勤学苦练,不负韶光,来日回到南圩再为母上尽孝。”
依依不舍一番后,凌舜天终跨出府门,踏上了去北辰的马车。车队出了内城,行至外城门时,恰逢玉曼荷和风鸾动身去凌王府,玉曼荷和盛云彻眼神相会,互相都多看了一刻。
盛云彻心道:谁说南圩女子多丑怪。此女子容貌惊为天人,又带一丝刚烈杀伐之气,旁边女子英武霸气,颇有男儿气势,不知她二人是何人物。
玉曼荷却道:此人面虽稚气,却沉稳从容,样貌竟与盛云卿有几分相似。
匆匆一瞥后,玉曼荷和车队擦身而过。
王府里,随着舜天的远去,凌冰释的心思终于收了回来。凌采薇便把和严若枫之事和哥哥说了,还拿出玉万谦写的遗书。
“哥哥,我已替你除了那个玉万谦。玉曼荷是玉主,我们杀不得,可你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若不是她们父女二人救了盛云卿,他早就被你抓住了,又何至于今日害你骨肉分离。如今玉万谦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凌冰释看了玉万谦的遗言不禁冷笑道:“昨日你却去了何处?”
凌采薇便实言相告道:“不瞒哥哥,严家在城郊置了一处宅子。我…”
“放肆!”凌冰释一声怒喝,“你是堂堂王府郡主,竟敢背着我,背着母上与人私定终身!成何体统!昨日危在旦夕,你不为王府分忧,舜天走了你也毫无亲情流露,竟只顾自己纵欲享乐!如今还有脸和我说替我除了玉万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想借玉万谦之死搅乱玉曼荷和严若枫的婚事,你便有机可乘了。”
凌采薇跪在地上大哭道:“我早与哥哥说了,我只爱若枫,此生非他不嫁!可是哥哥却一点都不疼我,我只有自己筹谋!”
凌冰释道:“胡闹!你身为南圩郡主,你的婚事岂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东昌景王府的小王爷早就遣人来求亲,我已答应了。”
“谁不知景王府的小王爷好色嗜赌,不学无术,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嫁不嫁岂容你说了算!来人!把郡主带回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老夫人也不行!”
便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暗卫进来,架起凌采薇就走。
“哥哥!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哥哥!”
凌采薇的声音渐渐远去。又有小厮来报:“凌王殿下,玉桐山玉主玉曼荷,武将军风鸾求见。”
凌冰释低头看看手里玉万谦的遗书,沉思片刻,这才开口道:“让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玉曼荷和风鸾便急匆匆的进来。玉曼荷行礼道:“凌王殿下,请恕曼荷打扰之罪。我父上之事必有误会,相信凌王殿下必能还他清白,只是如今请让曼荷见他一面。”
凌冰释道:“玉主大驾,何来打扰。只是你父上之事”他故意叹口气,“我实在无能为力。”
玉曼荷胸中一滞,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凌王此话何意?”
“虽事实确凿,但我素知万谦君为人,故只是暂时收押在大牢,以待后审。无奈北辰盛王入侵,他恐万谦君泄露北辰机密,要我交出万谦君。如今犬子舜天都被迫为质,我亦无法,只得应他要求。但我已向盛王请求,留你父上全尸在南圩。”
玉曼荷身子一颤,幸亏风鸾扶住。
“凌王之意,我父上他已遭盛王毒手”
“不错。我虽向盛王再三陈词,万谦君并未吐露机密,但盛王此人心狠手辣,疑心颇重。只盼他能信守诺言,归还你父尸首。”
玉曼荷踉跄着出了凌府,风鸾一直陪伴她左右。
“盛云卿,我真的看错了你。”玉曼荷手握剑柄,因怒气太盛那剑柄直和剑筒叮当相撞。方才路上遇到的男子的脸在她脑海一闪而过,玉曼荷忙对风鸾道:“风儿,刚才那个车队必是盛云卿来接质子的人马。我们速速追去,极可能知道盛云卿的下落!”
风鸾忙的要走,玉曼荷道:“回府骑马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