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带翠儿回府以后,东临已多日未曾回府。这日他难得回来,一进府便听到里面吆五喝六的叫喊,多半是翠儿的声音。
只听一个小厮高声叫道:“东,东,东老爷回来了!”
东临已进了内院,只见翠儿和几个丫鬟正围着赌骰子。几个丫鬟听说东临回来,吓的失了魂,一个个跪倒在地上发抖。
翠儿埋怨道:“哎呀,你看看,你一回来把我的牌局搅乱了!”
东临气道:“我还没说你,这样成何体统?齐管家呢?为何任由你们这样胡闹?!”
翠儿嘟嘴道:“这偌大的府上,什么趣儿都没有。我要干活,又都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做。难不成我还要被闷死在这?”
东临道:“府上有琴,有棋,有书,有画。有花花草草,有绣针彩线,怎会没什么趣儿?你抚琴下棋,看书作画,不然也可侍弄花草,绣花缝衣,哪个不比你这骰子好?”
翠儿听了,怒拍桌子道:“东将军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个粗使丫头,只会干些粗活,也并不识字。什么琴棋书画什么花草针线,你再找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来做吧!”说完一怒而去。
东临方觉自己说错话,后悔不迭。再看脚下还跪着一帮瑟瑟发抖的奴婢,心情萧索的摆摆手道:“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谢老爷!”丫鬟们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散了。
东临赶到卧房,见翠儿正怒气冲冲的坐在桌子旁。见东临进来,她猛灌一口茶,转过身去。
东临手足无措道:“翠儿姑娘,方才我不是有意的。在下绝无轻薄鄙视之意。只是一时情急,并未思虑周全,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翠儿听了,气消了大半,只是鼻子里还哼哼唧唧。
东临又道:“盛王军纪严明,严禁军中赌博玩乐。所以我见你们玩骰子不免过激了些。”
翠儿一听,也不好再赌气,转过身来问道:“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东临见她消气,心情大好,笑道:“今日是盛王母上诞辰,盛王自去眉星谷纪念,不要任何人相陪。”
翠儿问道:“眉星谷?那是什么地方?”
东临解释道:“眉星谷是北辰禁地,那里还有一片清净水域,名为眉星湖,是盛王母上沈眉星生前最爱的地方。盛王和彻王爷幼时也时常去游乐玩耍。自沈王妃过世以后,每年她的诞辰,两位王爷都会去眉星谷玩乐悼念。既是禁地,我等自然也是不得入内的了。我也无处可去,便想来看看你”
他说出此句方觉得不妥,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的了。
翠儿听了也有些羞涩道:“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也看到了,我在这府上好的很,好的很”
两人尴尬了许久,还是东临先开口道:“午膳用什么呢?可有吩咐厨房做下去?”
翠儿咧嘴道:“每日都是齐管家吩咐的,我吃什么都是好的。”
东临笑道:“那好,我就随你,随便他们做什么,倒也奇特。”
说完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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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卿骑马来到眉星谷外,将马拴在一棵树上便自行走进去。六月暑热,但是山谷里微风阵阵,甚是清凉,瀑布倾泻的巨大声响掩盖了山谷里的其他声音。他脱去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像鱼儿一般畅快的游动。
游着游着,他忽的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背对着他,一袭长发铺在水里,光洁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那女子也听到背后的声响,惊恐的转过头来,竟是玉曼荷!
玉曼荷未曾想这里还有别人,而且还是盛云卿。她猛然想起自己身无寸缕,尖叫一声便匆忙往岸上走去,但她不习水性,再加上心中慌乱,行进极其缓慢。
盛云卿先是一滞,继而急划了两下水,很快便追上了玉曼荷。他从背后一把勒住玉曼荷的脖子,喝道:“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玉曼荷感觉到他的身体贴在了自己背后,一招反手掏心向后发力,盛云卿空手抓住,让她动弹不得。玉曼荷再一个金蝉脱壳,整个人如泥鳅般在盛云卿前面转了个身,挣脱开被困住的手,两指向盛云卿眼睛戳去。盛云卿不曾想她突然挣脱,正面面对自己,忙的向后一仰,躲开她的手掌,又扣住她手腕上的铁链。玉曼荷的力气岂能和他相比,又加上带着镣铐不甚灵活,如此便再次不能动弹了。
盛云卿抓着她的手,两人**身体相见。盛云卿戏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玉曼荷又羞又急,眼眶瞬时红了,接着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盛云卿心上一紧,可还是强硬道:“怎么,一向高高在上的玉主也会哭么?”
玉曼荷强忍住眼泪道:“北辰没有玉主,只有玉奴。”
盛云卿冷笑道:“你记得便好。”
玉曼荷也冷笑道:“玉奴铭记于心。既然盛王要羞辱我,玉奴便任由你处置。”她的眼泪倏忽停住,脸上神情由方才的羞赧转为决然的冷漠。
盛云卿也莫名生出一股烦躁之气。他最不喜玉曼荷谦恭柔顺毫无斗志的样子,这样他的报复毫无意义。
“任我处置,好啊。”盛云卿捏着玉曼荷的双颊便吻上去。他的怒火在玉曼荷的嘴唇上熊熊燃烧,直到玉曼荷尝到一丝血的腥甜气息。
“啧啧啧,哥哥真是好雅兴。这样的美景,这样的美人,果然别有兴味。弟弟我受教了。”
不远处树丛里竟传出盛云彻的声音,玉曼荷听到还有旁人身体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