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枫!若枫!你怎么了!”凌采薇忙命小厮把严若枫扶到榻上,“快去请大夫!”

月儿听到消息也赶了来,见严若枫的情状竟和先前混天丹的中毒之状很是相似。她心里暗道:莫不是那个盛王又做了什么手脚?

凌采薇在严若枫身边又摇又叫,月儿忍不住在她身后劝道:“姐姐,你冷静些。你这样会打扰若枫的。”

凌采薇猛然回头,一把将月儿推开。月儿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哎呦!”月儿本能的护住自己的小腹。

“贱人!用得着你来教我吗?!”

月儿又急又气却不能发作,只得忍耐着。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凌采薇大叫着,忽听得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一队身着王府卫服的士兵冲了进来。

月儿不识,惊恐道:“你们!你们是谁!”

打头的杨大人对凌采薇道:“郡主,属下奉凌王之命前来请您回府。”

凌采薇态度坚决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要守着我的夫君!”

“郡主不要为难属下。请跟我们走吧!”杨大人语气强硬,说完便有两个士兵上来拉她。

“我不走!我不走!若枫!若枫!”

月儿并无阻拦之意,当然以她的力气也阻拦不了什么。她就这样看着凌采薇被拖出了严府。终于,她不用再生活在凌采薇的压制下了。

小厮带了大夫来。大夫诊脉后直摇头。月儿急问:“大夫,我家老爷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大夫连连叹气道:“夫人请恕老夫无能。你家老爷这病来势汹汹,他的血脉经气虚无缥缈,杂乱无章,五脏六腑皆已波及。请准备后事吧。”

“你胡说!”月儿浑身颤抖道,“你胡说!我家老爷正值壮年,怎会,怎会啊!”月儿突觉小腹一阵剧痛,身旁丫鬟忙扶住她。

月儿抽了丝凉气,摆手道:“不碍事。送客。”

入夜渐微凉,风过叶轻响。月儿守在严若枫身边一整天,严若枫终于睁开了眼睛。

月儿欣喜道:“若枫!你醒了!”

严若枫四下望去,屋里竟只有月儿一人。他气若游丝道:“月儿”

月儿哭红了眼道:“若枫,你怎么了?大夫说你,你”她说不下去,眼泪流水一般淌下来。

严若枫目光呆滞道:“盛云卿是盛云卿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咳咳!噗!”

严若枫情绪激动,突然咳出一大口血。月儿吓的脸色惨白。

“采薇呢?”

“郡主她,她被王府的人带走了。”

严若枫听罢苦笑道:“天要绝我。这是我的报应。是我辜负了曼荷的报应。”

他想起幼年时初见玉曼荷,是在城郊的一片麦田。玉曼荷在里面嬉戏奔跑。那时满地都是金黄色,可她还是那么耀眼夺目。直到她跌倒了,扭伤了脚,他把她背回家。那时他便想娶她了。

可是她是要做玉主的人。打他知道此事的那一刻,他便退缩了。因为他的退缩,他着了凌采薇的道,也因此害死了双亲。若是当初他能一心一意的对曼荷,和她成亲,现今他们应在山上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他领悟的太迟了。

月儿没想到严若枫现在心心念念想着的既不是她,也不是凌采薇,而是玉曼荷,心中一阵酸楚。她握住严若枫的手强颜欢笑道:“若枫,你知道吗?我已怀有身孕五个月了。郡主她刚失了孩子,眼里又容不下我,所以我才没敢宣扬此事。你高不高兴?”

严若枫惨笑道:“高兴,高兴。只是,我来不及见到他了。对不起,月儿。我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严若枫躺在榻上永久的安静下来。

月儿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

“若枫!若枫!”她大声唤着严若枫的名字,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回应了。

小腹又传来剧痛,不一会鲜血便顺着月儿的双腿流了出来。她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救,救救我的,孩子。”说完便晕倒在严若枫榻前。

-

严若枫刚死,消息便传到了北辰。

盛云卿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听侍卫告诉他:“启禀盛王,严若枫昨夜病发,已断了气了。”

他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个女人呢?”

侍卫答道:“凌王府郡主昨日被带回王府,已经囚禁了起来。听说凌王已派人和景王联络,预备两府联亲之事。”

盛云卿冷笑一声道:“一个混账王爷和一个放荡郡主,还真是绝配阿。可惜了景望,本还有些抱负,如今看来,东昌自他之后便彻底没了希望了。”

东临在旁点头道:“盛王英明。”

盛云卿再问道:“还有一个女人呢?”

侍卫回道:“流产失血过多,恐怕”

东临悄悄转头看盛云卿的脸色。他面上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忍,随即说道:“她背主弃义,也是罪有应得。”

侍卫又道:“还有一个叫夏儿的丫鬟,前日收拾了东西,连夜跑了。”

“哦。”盛云卿缓缓起身。东临示意侍卫退下,再上前报道:“盛王,周药司有要事请奏,属下已命他在外等候。”

“让他进来吧。”

周药司进了寝宫,行礼后便道:“盛王殿下,下官已查明,玉姑娘所中毒药是天竹。此毒可令人腹痛难忍,呕吐昏迷,但毒不至死。”

“哦?”盛云卿犀利的眼神看向周药司。

周药司沉稳平静,一改那日的战战兢兢。“还有一味断肠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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