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着我。
“那天你没把话说完。”
“……”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你知不知道大清最注重的便是血统?所以……”
“满汉不通婚?”我接口道。
他点点头:“不仅如此,兰静姑母是和硕特人,当年又得皇阿玛的宠爱,她有了身孕,为什么要去陪都行宫待产呢?”
“有人不希望她把孩子生出来吗?”
“或许是吧,在有些人眼中,皇族血统不容许有半点混淆,”他说,“太子……当年才十二岁……他懂什么呢?争储?”他笑了笑,满是自嘲。
太子自小养在太皇太后的宫中,无论是与血统有关,还是与争储有关,或许这背后的人……
我没继续往下想,想的越通透,便越显出这宫里见不得人的肮脏不堪,十三阿哥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就是不愿意他家里这些无法见人的事情显露的太清楚罢。
他拉过我的手,将一把仅有小臂长的弯月短刀放在我的掌心里,短刀的刀鞘呈黄铜色,是镂空的,刻着纷繁复杂的图腾纹理,刀柄上镶着一颗宝蓝色的翡翠,翡翠上是一轮弯月形状的镂空雕花,正好缀了一束鲜红色得流苏。
“这是?”我接过冰凉的短刀,轻轻滑过那凸凹不平的纹理,这短刀分明就是当初我在沐夕宫见到的那把,他曾视若珍宝。
“给你带着防身,”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虽然短小,但刀柄轻薄弯曲,适合女子挥动,而且刀刃出奇锋利,很容易驾驭。”
“可是……”我少有的犹疑,他仿佛一眼看穿了我在想什么,笑道:“这短刀是我额娘生前心爱之物,我想把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