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攀着他的肩,腾出一只手来摩挲他光滑的脸颊,一字一句道:“从很久以前,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个……不过就是早晚的事儿。”
他吻住了我,深入又用力,似要把我全身上下都融入他的身体里,我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脑袋里一片空白,呼吸不畅却又浑身发热的感觉让我一度失去了意识般不知今夕何年……
可他却停了下来,直到他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喘得有多么厉害,意识重回的脑子仍旧昏昏噩噩,透过如梦似幻的灯火,我看着他将白皙细长的手指探到了我的额头,他的气息同样不稳,此刻却带上了几分焦躁:“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拉住他的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轻声道:“没关系的。”
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搂了起来,“宝贝儿,哪里不舒服?”
我伏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揽了揽额头,果然一头的冷汗,窗外凉风透了进来,身上一冷,才发现不止额头,就连身上都已被冷汗浸湿了,我拉住他探脉的手:“别管行不行?”
他哗啦站起身来,把常心叫了进来:“去彩月阁让蔺兰姑姑准备浴桶和热水,我接着就带公主过去沐浴。”
常心应了一声赶忙去了。
十三阿哥回身过来将我从床上一把抱起,扯过挂在屏风上的棉袍盖在我身上。
我双手无力,但仍搂住了他的脖颈:“去哪儿啊?我不想回彩月阁,密妃娘娘在那儿呢……”
他将我搂紧,棉袍盖得只剩下我小小一张苍白的脸,“天亮了,合欢殿也清理得差不多,这个时候密妃娘娘早去了德寿宫,不在你那儿了。”
我皱着一张小脸,还是嘀咕不停:“可我就想在沐夕宫。”
“你毒发了,我要帮你解毒。”他边走边说。
我一怔,没让他探脉他也看出来了:“你见着方文苏了?”
他迟疑了一下:“算是见着了吧,说来话长。”
“那姐姐呢?”我急道。
“苏秀水……没有跟他在一起。”
我顿时明白了,“他把姐姐当人质了?”
他眉头紧锁,衬着一夜大雨过后的黎明朝霞,一双眼睛动人心魄却又深沉暗魅,“算是吧,但是……”
我快要气死了,如果不是肚子疼得厉害,头顶冒出来的火能让我原地蹦三圈:“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他……”十三阿哥轻声说道,“想活着。”
我无言以对,这真是每一个生而为人的最真实目的,但活着有千百种方式,苟且过活,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明显方文苏选择了前者,还要带着姐姐一同受苦。
“他给了我解毒的方法,”十三阿哥低头看我,“你会没事的。”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如鼓的心跳,呢喃道:“你回来了,我就没事了。”
……
解药是三颗有鸡蛋那么大的丸子,每次用一颗,丢进浴桶后半个时辰就会融化,并把沐浴的水变成湛绿色,在水里泡两个时辰,期间为了不能让浴桶里的水变凉,得不停地加热水,每次泡药水浴的时间间隔是两个月。
这一次毒发的匆忙,只能在浴桶内泡,加水什么的非常不方便,而且湛绿色的沐浴水看起来像个生了青苔的池塘,还没到它边上我仿佛就能嗅到臭味。
“方文苏故意的吧?”我气得不行,明明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愣是不愿意进去。
蔺兰无可奈何,只能求助坐在外间的十三阿哥,他低着头看书,剪影打在屏风上,连腮边的一缕发丝都让我心动。
“你再不进去,我就亲自来抱了。”他丢了一句话过来,把蔺兰羞得面红耳赤,把我吓得赶忙跳了进去,他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从来不耍嘴皮子,在蔺兰面前,我还是要脸的。
可我忍不住嘴,“本来就是,苏爷爷从一开始对我就有敌意。”
“他是大夫,在这方面不敢乱来。”他翻了一页书,唰啦的声音在这明明刚才还鹤唳风声的彩月阁内,生生浮出了一抹平静和安宁。
绿色的水将我淹到脖子以下,清凉的药味儿顿时窜入了鼻息,也不知是因为水热还是药性,肚腹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蔺兰为难道:“待会儿水凉了可怎么办,根本没法再加了。”
十三阿哥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再去准备两个浴桶,水凉了就换,别浪费药汤就成。”
蔺兰‘嗯’了一声出去了,他若有所思:“两个月后我带你去温泉泡。”
“真的吗?”我喜笑颜开,“说话算话。”
他点点头。
我想了想说道:“泡完这一次后我得把药省给阿妈,她的毒比我深。”
十三阿哥半晌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我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剪影,仿佛书上生花,让他看得这样入迷。
咵嗒一声,他把书扣在桌面上,回头看着我的方向,尽管隔着一个厚厚的屏风什么也看不见,我也能从他突然变重的呼吸声听出他似乎是生气了:“你能不能多为自己考虑?”
我撇撇嘴,“她就算再不好,也是我阿妈,我当然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打断我,“姑母的解药方文苏正在制,用不着你操心。我的意思是,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总在为别人考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