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天生长得不够喜庆所以才会让娘娘误会,望娘娘恕罪。”张太医拱手道:“微臣配好药材后会派人将药送来娘娘宫里,微臣先告退。”
说完,张太医背着箱子转身离开,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李嬷嬷紧跟着一起离开了清乐宫。
苏夕看着二人匆匆离开的身影,眉目骤然锁紧。
这两个人怎么看着那么奇怪?
“张太医,刚才瞧你神色不好,是不是贵妃的身子抱恙?”
李嬷嬷走出院子后追上前询问。
张太医驻足下,蹙着眉头看着李嬷嬷:“方才”
“方才怎么了?”李嬷嬷见他欲言又止不由得催促。
“方才,下官竟然未曾触及到娘娘的脉象!”李嬷嬷你说奇怪不奇怪?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脉相!”
张太医很确定刚才确实未曾触及到苏夕的脉象,他行医多年,一定不会有错。
李嬷嬷愣了片刻:“害,贵妃一个大活人坐那儿怎么可能触及不到脉象,是张太医刚才太紧张了吧,毕竟太后让你开的方子”
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四下悄然看了一眼,见无人经过,这才松下一口气。
张太医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下肚。
凝思沉寂片刻,他什么都没再说,背着药箱走了。
隔日,静妃偷鸡嫁祸贵妃的事很快就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从宫里蔓延开以后,逐渐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酒楼的说书先生将此事写进书里,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把苏夕。
说贵妃宽宏大量并不深究留了静妃一命,还放过了一起合谋的两个丫头,传闻中贵妃恃宠而骄独占恩宠都是假的,贵妃其实人美心善,贤良淑德云云。
而苏夕深居清乐宫,对这些事全然不知。
她在软塌上正睡得香甜的时候,被一股异样的味道扰了清梦。
她睁开眼的瞬间就不由得将眉头深深蹙起来。
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养心殿给凌君城喂药的画面。
“奴婢刚刚把汤药熬好端过来娘娘就醒了,太后真是格外疼爱娘娘呢,特意命张太医将配了一副养身子的名贵药材送过来,正好奴婢瞧着娘娘近些日子总是经不得累,是该调养调养了。”
麦穗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放在桌子上后,喜滋滋的跑过来伺候苏夕梳洗更衣。
苏夕从软塌上起来站在榻前,任由麦穗折腾完她以后,她抬脚缓缓走到桌子边。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她转身问麦穗:“药渣还在吗?”
麦穗点点头:“回禀娘娘,还在。”
“你去拿来给我,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莫名的,总觉得这碗汤药并不是普通的滋补药。
太后纵然再疼爱她的小侄女,却也始终有着自己的目的。
况且那个张太医跟李嬷嬷离开的时候神色很不自然,就更加令人生疑了。
苏夕觉得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命是自己的。
麦穗很快就将药渣取来,她不解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娘娘,您要药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