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默默走过去将敞开的房门合上。
刚刚合上房门折身走到自家爷身旁的时候,房门又被推开。
“能不能一次将话说完!毛病!”凌君城垂眸缝合伤口,没有抬眼朝门口看去,他以为是元深又折回来了。
一直极力隐忍着伤口的疼痛让他顿时很暴躁。
苏夕站在门口怔住脚步:“我都还没开口说话呢,你才有毛病!”
男人抬眸朝她看去:“夕夕?”
他将外袍拉拢,扭头朝身旁的张德明递过去一记生冷眼刀。
“皇上,不是奴才”对视上男人生冷的眸子,张德明感觉百口莫辩:“奴才去看看元深是不是去厨房偷斋饭吃去了。”
话落,他拔腿落荒而逃。
“见你大半天没回去,我便找来了。”苏夕走进来,将房门牢牢关上。
说过不能出卖小杜子就得言而有信。
“不听话。”见她还身着满身泥泞的湿衣裳,自薄唇间吐出来的三个音节似是责备,却又暗含宠溺。
“我只听我自己的话。”苏夕努努嘴。
“嗯,朕也听你的话。”凌君城淡笑,仿佛完全忘记伤口的疼痛。
苏夕已经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了,她甘拜下风。
走过去拉开他合拢的袍子:“缝得这么丑?!”
她瞪圆双眼,被那小半截弯弯扭扭的曲线惊讶道了。
也是,上次他帮自己裁剪衣服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的水平。
针线活更加是令人不忍直视。
君临天下的男人头一次被人质疑,他不仅不怒,反而微红了耳根。
仅仅因为质疑他的人,是他的夕夕。
苏夕清洗双手之后,她从他手里接过针,蹲下去替他缝合未缝完的伤口,动作很小心仔细。
比起他的笨拙,她显得很熟练。
片刻之后,她将那一条长长的刀口缝合好,用帕子清洗干净周围的血迹,再用酒水消了一次毒后才用干净的棉布包扎起来。
凌君城就那么专注的看着她做完所有的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他很早以前就认识的那个苏夕。
“夕夕。”他轻唤她的名字。
苏夕将双手放进一旁的水盆里清洗着,没有理他,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欠揍的话惹得她忍不住失去风骨欺负伤员。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与她隔着半步的距离。
苏夕拿毛巾擦手,因为他的靠近,心跳莫名加快。
纵然他微微俯着身子,却也依然高出她很多,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根本抬眼去看他。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看,故作镇定。
“缝得不错。”他伸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
“你是不是不动手就浑身不自在啊!”仰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朝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他勾唇轻笑:“嗯,朕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动你。”
苏夕气得扔下帕子摔门而去。
这个人简直越来越变态!
看着那抹娇柔气呼呼的离开,凌君城好看的唇角弧度扬了扬。
敢抡石头砸伤凌渊,还懂怎么处理伤口,小妖精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