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走过来,他便起身阔步走到她面前。
“又去玩泥巴了?”俯身,修长的手指自她的脸颊摩挲而过。
苏夕突然觉得很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一身衣服的缘故。
抬眸看到他的指腹上留下一抹黑色。
她越过他径直去到妆台面前对着铜镜照了照。
呀,一张脸成了花猫。
定是刚才守在炉子跟前添柴火弄的。
“夕夕怎么样都好看。”铜镜里面映出男人的倒影,他正站在她身后满脸宠溺的看着镜子里的她。
苏夕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喝了。”将脸擦干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绿色药汁递过去。
凌君城接过来,没有犹豫,仰头喝下。
“你就不怕是毒药?”苏夕见他毫无防备,有些惊讶。
他笑道:“只要是夕夕给,就算是剧毒,朕也照喝不误。”
苏夕:“”
他脑子有毛病吧!
走去他那张华丽无比的龙床旁边,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躺下。”
见她一本正经对他呼来唤去,他扶额,忍不住垂眸低笑。
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
或许只有在她眼里,他才是普通男人。
这感觉微甜
他乖乖的走过去,平卧在榻上。
苏夕硬着头皮拉开明黄的龙袍,掀起里衣一角。
包扎伤口的那块棉布已经完全变成一片殷红,看不见原来的颜色。
这男人,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让自己歇一下有这么难吗?
打开放在矮凳上的小药箱,她开始倒腾着各种瓶瓶罐罐。
瓶瓶罐罐里面装的药汁都是她今日去药铺买回来的药材研磨搭配而成。
都是外用药,有消炎用的,消毒用的,除此之外,还有白净的纱布等。
“夕夕,你什么时候学了医术?”苏侯府虽与自己并无过多往来,但因为太后的这层关系,又加之她以前常来黏他,所以他多少还是对她有些了解。
她是断然不会这些事情的。
苏夕没有原身的记忆,但凌君城既然这样问,必然是原身对这方面是一无所知。
她很若无其事的道:“略懂一二,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看过一些古医书。”
男人垂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半信半疑,却也没有深究下去。
他歪头,将她颊边的发丝绕在自己的指尖:“夕夕真好看。”
苏夕埋头专心替他上药,不去理会他。
可他一刻也没闲着。
不是玩她的头发,就是刮她的鼻子,要不就是捏她的脸蛋。
她故意重了手上力道想给他点教训,可他却是铁打的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
上好药重新包扎好伤口,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唉,这些药也不知道搭配得对不对,你又不请太医,我这半灌水都不到的水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不仅医不好反而医坏了,你不要怪我啊。”她觉得不整整他,心里实在憋得难受。
反正他所知道的是原身对医术一窍不通,那么,这样说他总该害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