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当时在京都掀起了很大的波动,虽然至今已经时隔多年,可到底也是皇上身上所背负的最大的一个污点,且这个污点并不仅仅只是皇室丑闻,而是天下皆知。
只是他如今成为了皇上,且将北凌统领成大国之首,所以至今无人再敢提及。
加之当年牵涉其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渐渐的,那些陈年旧事也就被抛诸脑后。
可眼下,却是因了几乎从未再踏入京都的齐铭,而突然又清晰的忆起。
一算日子,也正是发生在今日——初九。
殿堂之上无人再说话,一时雅雀无声。
最愤愤不平的陈良也绷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将头压得很低。
各国的使臣们,脸色皆是微变,其中隐晦,一看便知。
虽是发生在北凌皇室的事情,然而,却是全天下皆知。
旧事就这么被间接的搬上台面重提,宫殿之中的气氛僵硬,就连摇曳生姿的朦胧烛火都拯救不了这份冷沉。
而观一眼座上的君王,倒是依旧显得笃定,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
“大家都先缓缓,给皇兄一些思考的时间,齐铭于皇兄而言是十分重要之人,皇兄眼下比任何人都还要心急如焚。”凌渊挑眉品着杯中的酒,得逞之后,眼帘盖住的冷意终于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愉悦。
重新揭开他身上的伤疤他一定很疼,齐铭现在命悬一线他更是无法安心。
若要救齐铭,他便只有放弃黔洲。
若不放弃黔洲,齐铭便就此殒命。
即便他选择保黔洲而不顾齐铭的生死,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只要齐铭一死,便可将黔洲刺史的位置腾出来,之后要控制黔洲便容易得多。
进退之间,黔洲终究都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其美哉。
太后微微额首,端着庄严的身子拨动手中佛珠。
某些事回忆起来虽难以面对,但为了渊儿,一切都很值得。
十分欣慰的看向凌渊,神色慈祥。
这次出去半年,到底还是干了件大事,渊儿终于是长大了。
“十六哥一向心眼儿最多了,那你便替皇兄出个主意呗?据燕飞了解,梁越新君的性子跟十六哥极为相似,所以,十六哥出个主意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瞧着凌渊如此挑衅,一旁的燕飞已经忍无可忍了。
一句话暗含轻讽,但因他又是一脸嬉皮笑脸,令人实在无法直接发作。
“燕飞,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本王的心眼儿最多?且这世上性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要将那梁越新君跟本王作比?”凌渊皱着眉头,很不悦。
燕飞很无辜的眨了眨眼。
“哦,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害!燕飞一向嘴拙,十六哥可别怪罪啊!”
“我就是瞧着十六哥说话最多,所以猜想你一定是在心里有了主意,再说,你离京半年也曾去过梁越游历,我就寻思着你会不会与那新君有私交,说不定他会卖你一个面子。”
燕飞十分的皮,但是说出来的话又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