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来日方长,反正深宫之中寂寂无聊,时而互相拿着彼此消遣消遣也是一桩趣事。
神思落定,她当即想拍一把自己的脑门。
娘的,瞎想些什么玩儿?当好你的咸鱼别学旁人尽兴风作浪!
很显然,明妃那颗定心丸吃得舒坦,敷衍几句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宫女逃之夭夭了。
瞧着她稳健的步伐就能看出来,她料定弦音不会出卖她。
苏夕看了弦音一眼,她的预感不是很好。
弦音往后进了王府,来这宫里头的次数就会多起来,跟明妃碰到的次数也就多了。
明妃怎么能轻易放弃在她还未出阁时就兴起的乐子呢?
又特别是,她曾经最瞧不起最鄙夷之人突然逾越驾临在她之上,权势比她大,过得比她好,她吞不下满腹的不甘之气。
所以,等待弦音的,将会是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
但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她领着麦穗准备离开。
“贵妃娘娘。”弦音叫住了她。
她便驻足下来扭头看着弦音,脸上挂着一个问号:“何事?”
弦音朝她深深的俯身行了一个大礼:“娘娘今日对弦音的恩情,弦音铭记在心。”
“别别别,我最怕被人惦记了。”苏夕淡蹙娥眉连连摆手。
她最担心自己的嘴出错,果然还是错了,连自己听着都觉得这话有毛病,很不中听。
便又补充道:“弦音,我并没有帮你什么,只是多了一句嘴将你的婚约泄露了,你不生我气就好。”
毕竟这件事还未公诸天下。
若不是见明妃实在过分,她也断然不会拿出来说。
“弦音感激娘娘都来不及,怎会生气。”弦音的眼底布满柔和。
瞧着她那样,苏夕没有说话。
也是,被别人踩着尊严在地上摩擦都会有半死怒意的女子,她怎么会生气?
也不知道她若真生气时会是什么样子。
看了一眼她那半张脸红肿得令她原本清秀的模样都失色几分。
苏夕道:“处理一下脸上的伤然后去见太后吧。”
说罢,她与麦穗便抬脚朝前走去。
走出一小段距离之后,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贵妃娘娘是头一个肯替弦音出头的人,弦音没齿难忘。”
苏夕没有回头,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平身对自己没什么要求,孑然一身吃饱穿暖不欠他人不愧于心。
孑然一身显然已经与自己背道而驰了,就算自己想,那个像狗一样的男人也不会放过她。
剩下的几条还算做得很好,值得给自己一个么么哒。
但是却也不想猝不及防的成为谁的恩人。
朗朗乾坤芸芸众生,谁又欠谁呢?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而已。
一路上麦穗揪着自家主子猛拍了一通马屁,说她如何如何机智,如何如何聪慧,如何如何善良救人于水深火热。
她显然已经变成了自家主子的小迷妹了。
苏夕只是笑笑,寻思着快些去到马车里得会儿清净。
以前她没发觉麦穗这么能说会道,现在深刻领教一番,对麦穗很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