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膝下便只有这六个不肖子,小七是老幺,最乖的便是她。”苏夕正愁怎么圆谎的时候,侯爷冷不丁的答了话。
只是,当“不肖子”三个字一落下,座上的六个人均是朝他翻了一眼。
所幸北顷并未继续追问,苏夕便也不再说话。
们,均是一本正经,坐姿那叫一个端正。
就连最没个正行的苏五都一本正经的端坐着。
苏六每日必抱在怀里的小奶狗七巧也未能出席,能让苏六丢下七巧独自来迎客,足见这位北顷公子身份之尊贵无比。
当年侯爷遇到了多大的困境才能让整个侯府都对这位恩人毕恭毕敬?
“公子此次进京,是来会友还是游玩?”苏夕探问。
北顷缓缓道:“既是会友,亦是游玩。”
“北顷公子会在咱们府上小住几日,老夫会叮嘱府里的人周到着伺候,公子便安心住下。”苏侯爷拿起面前的筷子:“公子请用膳。”
之后桌上的闲谈便是关乎京都里面的一些美食美景之类,并无特别。
北顷举手投足之间都很礼貌客气,没什么架子,倒是侯府里的几个男人们显得很小心翼翼。
几个宠魅狂魔们一直都在给苏夕夹菜,侯爷也是疼爱万分的将她爱吃的都推到她的手边。
但是她没吃多少就觉得饱了,今天一早开始她的胃口就莫名的变得不太好。
席间苏三被府衙的差役叫了出去,一阵耳语后他便离了席,匆匆赶去府衙办理公事去了。
饭后苏夕回了房间,侯爷与北顷去了书房叙旧。
其余的几人也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离开了侯府。
在侯府入睡的第一夜,苏夕竟然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未能入睡。
于是将压在枕头底下的纸张展开,借着从门外照进房间的清凉月光看着上面那清秀好看的小楷,默默念起了凌君城的名字。
然而念了十遍之后不仅没有困意,反而更加清醒。
她寻思着是不是因为今日饭前跟饭后忘记念他十遍所致。
思及此,她便多念了他的名字二十遍。
可是依然睡不着。
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她所幸从床上爬起来,燃了灯,穿好衣衫,然后从柜子里翻出纸笔坐在桌前,临摹起他那一手实难写得出来的字儿。
一笔一划,她写得十分认真。
以前练过书法,写得一手清秀毛笔字,在书法界的芳名也是名列前茅。
可是如今在凌君城的字迹面前,不禁觉得相形见绌。
一连临摹了好几张纸也不甚如意。
写了扔,扔了写。
一遍遍反复着,片刻之后,揉在一起的纸团摆满了整张桌子。
直到眼睛酸涩不已之后她才终于放下笔趴在桌子边睡过去。
“娘娘,喜事喜事,有大喜事啊!”
次日一早,门外响起麦穗的唤门声。
她就像报喜的喜鹊,嗓音清脆。
苏夕被唤醒,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
隔着门都能想象出麦穗愉悦得露出牙床的模样。
听到有喜事,她醒了瞌睡。
从桌子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才去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