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柔见状跃跃欲试的补充道:“娘亲一向待长姐都好,但长姐总拿我们当敌人一般,见到就骂,说娘亲是狐狸精,狐狸精生的孩子也都是妖魔鬼怪,留在少卿府是祸害,好几次都要将我们赶走,爹爹疼爱长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只能由着她每日闹上一阵子。”
苏夕拿着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打转,静静的听着弦柔跟王氏这母女两人一唱一和。
随着王氏跟弦柔的精湛狡辩不断升级,弦朝正绷着的神色渐渐缓和,甚至一边点头,一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苏夕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少卿府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这母女二人,弦朝正那就是一个软耳根,言听计从。
“少卿大人你怎么只是听却不说话了?刚才在府前你可是巧舌如簧让自认为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我都自叹不如呢。”她挑眉看向弦朝正。
弦朝正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不由得猛的一抖身子,一杯茶水洒了一半在身上。
“这茶杯太烫手,微臣一时没注意,在贵妃娘娘面前失态了。”他随手拿起矮几上的帕子擦拭着,难掩慌张跟尴尬。
弦柔见状连忙打岔道:“贵妃娘娘,方才在府门口的事弦柔也听说了,爹爹这些日子为了长姐的事劳心不已,都被气病了好几回,所以心神倦怠之下一时怠慢了娘娘,望娘娘恕罪。”
“弦柔这会儿倒是很会说话了。”苏夕勾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弦柔紧着手中帕子垂下眼眸去,神色显得不大自然,抿了唇不再做声。
“本宫现在只想知道,弦音为何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前些日子本宫才刚刚见了她一面,当时还好好的,怎么短短几日之后她便成了这副样子?”苏夕冷着脸扫了一眼厅上三人。
三人神色微变,却也变化不大。
王氏正要开口的时候,苏夕抬手阻止:“弦柔的小嘴能说会道,本宫想听弦柔说。”
闻言,弦柔倒咧开嘴角笑了,像是承蒙夸赞之后还显得十分愉悦。
“贵妃娘娘,这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弦柔委实不知道该不该说。”弦柔低垂眉眼咬着下嘴唇,显得颇难于启唇的样子。
苏夕抬眼看她:“家丑?什么样的家丑让她浑身上下遍布伤痕找不出一块好肉?”
眸底擒着的冷意令人不敢与她对视。
“虽是家丑,但是娘娘都亲自问了,弦柔也不得不说了,”弦柔攥了攥手中帕子,面上显得镇定。
“也不知道长姐是何时结交了一个男人,我们几经劝说不让她与那人往来,怕她上当受骗损了名声,可她就是不听,与那男子纠葛不断。”
“前几日那男人将她约出府去后她便一夜未归,爹爹派人四处寻找,等找到后她便是这副样子。”
话至此,弦柔拿帕子掩了掩嘴:“为了保住长姐的名声,所以这些日子爹爹才会对外宣称长姐犯了错在府上禁足思过拒不见客,若不是如此,门房怎敢将贵妃拦在门外不让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