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平时并不与谁争宠,没事便就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倒腾她那些根雕。
原本竹楼阁里种满了许多花草,都被她命人给清理了。
自她搬进竹楼阁,皇上便从未踏足那里,因为竹楼阁是皇上的禁忌地
说到这里的时候,木杨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过头了。
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借口肚子疼,拔腿似一阵风的消失在苏夕面前。
苏夕深深锁着眉心,脑袋里面的谜团越来越多。
她在房里来回踱步,梳理着木杨刚才说的那些话。
所有的疑团便都积聚在木杨最后那句:竹楼阁是皇上的禁忌地。
那地方为何会是他的禁忌地?
还有,泉月宫与家的掌上明珠,锦衣玉食长大,怎会直接拒绝从而选了竹楼阁?
难道是想要逃避他的恩宠?
因为她知道那地方是他的禁忌地,他绝对不会去。
一定是这样,文妃那么聪慧。
那么,是不是她不入住竹楼阁的话,他宠幸的第一人便会是她?
若不然,即便文家三代为将,依他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去福泽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来拉拢权臣稳固根基。
思及此,苏夕吸了吸鼻子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有些事情探究过深,或许伤的真会是自己。
就像文妃走时留下的那句话:“贵妃娘娘,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千万别沉迷于一时的甜言蜜语之中,免得突然有一天被伤得体无完肤。”
当时想不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她是不是在暗示她,她不过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垂下眸子,她走去矮几旁边从抽屉里翻出画轴展开。
目光铮铮的望着画上的人,她真想亲口问问他,他以前是不是对某一个女人动过心。
正想着的时候,从隔壁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
那琴音空灵得能让人被掏了心,在这个时候响起,简直让人异常的抓狂。
苏夕皱着眉头,心烦意乱的将画轴快速的卷起来随手扔进抽屉的最底层。
是啊,文妃弹得一手好琴,除了性子高傲一些,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她的母家是权臣之家,她又是文家独女,那她的身上自然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才能。
凌君城喜欢她,倒也正常。
许是他就喜欢她那难以驯服的性子,就跟曾经的她一样。
难怪他以前那么讨厌原身,之后却突然对现在的她宠溺得没有底线,就是因为她之前也老跟他对着干。
奈何她这清乐宫不是他的禁忌地,也奈何她这人没多大的防备心,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俘虏了自己的心。
说起清乐宫,她顿时也如同醍醐灌顶。
清乐宫就挨着竹楼阁。
他赐居她清乐宫,且时时来她这里,许是想见的并不是她,而是文妃!
只是拿她做幌子罢了。
那琴音抑扬顿挫,惹得苏夕更是烦上加烦。
她起身气呼呼的走到房门便紧紧的将门合上,连着自己的耳朵一并用纸巾堵了去,却是依旧平息不了胸口憋着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