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已有几分炎热的味道,太后的软轿停靠在少卿府门前。
本来张灯结彩喜气洋溢的府邸格外冷清。
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气氛沉闷。
几十张梨花木圆桌整齐的摆放着,席上是琳琅满目的酒水佳肴,看得出来都还未怎么动用。
太后轻车熟路的就在李嬷嬷的陪同下去了前厅。
厅里。
凌渊交叠双腿坐在厅堂中央的一把红木椅子上,满目怒火一眼可见。
弦柔就匍匐在他的脚前。
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身体看着软绵绵的,似乎带着很浓的醉意。
身侧还跪着弦朝政与王氏,二人均低垂着头匍匐着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弦大人,你是在戏弄本王吗?”凌渊的声音清冽,透着股浓郁的危险。
弦朝政带着哭腔艰难启唇:“微臣怎敢戏弄幕王殿下!这件事柔儿是被陷害的!柔儿绝对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子!”
“是啊殿下!”王氏颤抖着声音,“柔儿一向洁身自爱,她平时交好往来的都是世家小姐们,与那男子根本就不认识!”
说话间,王氏时不时的侧头看向弦柔,却见她潮红着脸色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荡色。
她暗自伸出手去狠狠的掐了弦柔一把,弦柔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还伸手将自己肩膀处的衣服朝下拉了拉。
“你们当本王是个蠢的是不是?!”凌渊收紧眸光,手上握着根长鞭,“她与她那情郎浑身的酒气,本王亦亲眼看见两人衣不蔽体拥在一起的画面,你们不也看见了?”
“如此,还说她洁身自爱!不知平日不自爱起来,又是怎样的浪荡?”
一席话没有任何温度的落下,他扬着手中的鞭子重重抽打在地上,回音久久回旋在厅堂。
弦朝政跟王氏都被吓得半死,直抹额头上的汗珠。
“弦柔好害怕,”弦柔却突然朝凌渊扑过去,娇嗔道:“小哥哥是不喜欢弦柔吗?为何不过来抱抱弦柔?”
在她刚要扑到凌渊的身上时,凌渊扬鞭将人裹住,然后随手一挥,弦柔便从半空中重重落地。
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直接晕死了过去。
这一幕,弦朝政与王氏夫妇二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是不敢有谁去到弦柔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上次在清乐宫,弦柔挨了皇上一掌足足卧床半月才勉强能下床,内伤还未完全调理好。
再挨幕王这一下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还请殿下放过弦柔!”王氏的心揪在了一起。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环视了一下殿堂,眼里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于是转而对凌渊道:“今日是由柔儿的长姐弦音替她梳妆送嫁!”
“一定是弦音设计陷害柔儿!本来太后定的幕王妃人选是弦音,后来换了弦柔,她便怀恨在心!”
弦朝政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人去传弦音,却被凌渊抬手阻止了。
凌渊无心与少卿府里的人纠缠,这门亲手他本身也不情愿。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对他来说倒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