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假,其实在弦朝政跟王氏的心里已然有数。
这种事情在少卿府发生得太多。
那门房更是没理由会帮弦音说话,弦音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收买人。
如此一来,弦柔这件事便是说不清楚了!可弦柔不会那么不知分寸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婚期到来之前,她日日盼夜夜盼着嫁入幕王府。
到了幕王府后,她便是高高在上的幕王妃,谁见着她都要福身对她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少卿府也会因此光耀门庭!
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退下!”
弦朝政深深蹙着眉,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慢着!”太后抬手阻住。
弦朝政与王氏不约而同的看向太后,二人的心里阵阵不安与愤懑交织,情绪十分复杂。
太后不紧不慢的启唇:“传弦音,哀家想见见她。”
闻言,王氏为难的道:“太后,还是别见了,弦音这丫头性子古怪,恐会惹了太后不高兴。”
“哼,”太后冷哼一声,“不高兴?今日这种事没将哀家气死就是万幸,还谈何高兴不高兴!”
王氏听到太后如此说,也不敢再开口阻拦了。
凌渊在太后耳畔低声道:“母后,既然婚事告吹,何必再在这里停留下去,这是少卿府的家事,掺和了烦心。”
“别忘了幕王府还有一院子的宾客等着!你就准备两手空空的回去?”太后紧绷着脸。
凌渊微愣。
“母后不会是想儿臣将那弦音娶回府去吧!”他反应了一下,冒出来的想法便是这个。
太后不做声。
目视前方,缓缓拨动手中的佛珠。
凌渊不由得捏紧了垂在袖口中的手。
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门口便缓缓走来两抹身影。
弦音一袭淡青色束身裙布满污垢,发丝微乱,脸上也沾染了不少污泥,一看便是在柴房里渡过了一晚的样子。
她身后的彩儿走路一瘸一拐,似是腿上受了伤。
主仆二人进殿,福身行了礼。
王氏恶狠狠的瞪着弦音,却碍于太后跟凌渊在场不敢发作。
要不然她早就忍不住扑上去就是一通劈头盖脸。
太后默不作声,以为弦音会控诉些什么,但是她却温婉乖巧对于被弦柔关押在柴房一事只字不提。
“弦音,”太后低声唤了一声,“告诉哀家,弦柔为何将你关在柴房?”
“今日哀家在这里,你无需顾虑什么,只要说出来,哀家都会为你做主。”
她神色淡淡的看着弦音。
虽然幕王妃的人选最后换成了弦柔,但是她自始至终中意的人还是弦音。
私底下与弦音接触过几次,这丫头宽容大量知书达理,很是适合渊儿。
渊儿性子暴戾,只有弦音这样的性子或许能与他和谐相处,取长补短,她的睿智,也能带给他不少的帮助。
“回禀太后,弦柔不是有意的,”
弦音垂眸,模样温和得如同旭日暖阳,不带丝丝情绪,“弦音与她自小便会追逐打闹,这次也是很平常不过的嬉戏而已,只是弦柔大婚在即事情繁多,一时便忘记将弦音放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