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绿茵河边跪着两抹瑟瑟发抖的身影。
一身着黑衣头戴面纱的人立于高高的马背之上,手握泛着寒芒的长剑直指二人。
“大侠饶命!”王氏将弦柔护在怀里,“我们母子二人已是穷途末路身无分文。”
王氏当是遇到抢劫的,她将自己仅剩的一只耳环取下来,颤抖着双手递过去。
那人却是未曾伸手去接。
“陷害贵妃,其罪当诛!”一句暗含杀意的话沉闷落下。
王氏与弦柔震惊了神色,目光铮铮的抬眸看向那人。
但因那人全身上下都遮挡严实,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听着声音也是极其陌生。
而这人提及贵妃,必然是宫中的人,或许,是苏侯府的人
各种猜测之下,弦柔壮着胆子开口:“是弦音出卖的贵妃娘娘,与我根本没有关系!”
“是她自己告诉我贵妃的床底下藏着歪门邪道的东西以此来暗害皇后!”
“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将事情说出来了而已。”
她咬牙切齿:“我与刘力的事情也是弦音设计陷害,她在给我送来的汤羹里面下药了!只恨我当时不清醒没能亲口指认她!”
“现在巴不得亲手掐死她,却连见她都见不着!”
弦柔猩红着眸子,一字一句说得异常坚定。
王氏带着哭腔附和:“我们母女二人皆是被那弦音给毁了!”
“那死丫头看着一副可怜的样子,心眼却是比天下最毒的毒药还要毒!”
“柔儿性子虽任性了些,但没什么心眼,容易被骗,弦音便是利用这点将她一步步害到身败名裂!”
思及此,母女二人都恨得磨后槽牙。
自从被赶出少卿府,她们二人风餐雨宿,曾经试图回去说服弦朝政改变心意,他却为了保住自己的官职与颜面,对她们薄情到闭门不见。
甚至连半文银钱都舍不得施舍。
当时被扫地出门,全身上下便只有些随身佩戴的首饰。
艰难的熬了几日,首饰也都当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沿街乞讨去。
那黑衣人将手中长剑抬了抬:“想要弦青活命吗?”
“什么?!”
听这人提及弦青的名字,母女二人同时都绷紧了神经。
“弦青当时也一定被她哄骗说了陷害自己亲姐姐的谎话,”那人沉闷着嗓音,“你们想想,她既然要设计害你们,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弦青?”
王氏匍匐着朝前一步:“她要对弦青怎么样?!她敢动弦青的话,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嘴硬!”那人轻讽,“你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怎么杀她?可她却早已设计好了陷害弦青的伎俩!”
弦柔哭得梨花带雨:“弦青才八岁!”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着朦胧泪眼:“大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求您指点明路,我们要如何才能保住弦青不被她迫害!”
“是啊!”王氏也才反应过来,“您大恩大德,求求您救救咱们弦青!弦青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往后就算咱们母女二人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