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被惊得一个激灵,心跳瞬间加速。
抬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男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颀长的身躯透着默然,目光暗沉得如同两道深渊。
他就站在距她五步之遥的地方。
投射过来的视线里,传递着很复杂的情绪。
他凝视着她,就像猛兽凝视自己的猎物,目光没有温度。
“你不会又翻了我的牌子吧?”
苏夕的后背紧紧贴着门框,满脸警惕的看着男人。
昨日猜谜语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他无从反驳她,她也无从反驳他。
所以,清乐宫他还是照常出入,她亦是。
“嗯,翻了。”
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你”苏夕气到无言。
“你去了哪里?”
凌君城半眯着凤眸,显得慵懒。
他已经来清乐宫等她两个时辰了。
面对男人质问的目光,苏夕寻思着,要是不给他一个回答的话,依他的尿性,会一直咄咄逼人吧。
“我拉屎去了。”
拉屎这个理由,是苏夕一贯以为的最顺口也最容易得到谅解的理由。
毕竟,拉屎放屁,人之常情。
纵然他是皇帝,还不能让人拉个屎了,传出去的话,也不能让人服气啊。
男人的眉心很清晰可见的一阵突兀而过。
“你拉屎可以拉一天?”
苏夕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膛:“我便秘,不可以啊?”
男人俊秀五官上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她总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的令他束手无策
一般的男人跟这女人说话的话,说不上三句就能把人气得气血倒流。
三句以上必定一命呜呼。
还好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还能跟她再多说几句。
就不信,能治理北凌朝整个天下,还治理不了一只小疯子。
“你去拉屎,还特意穿了男人的衣服?”
看着她脏兮兮的脸,穿不整齐的衣衫,男人的眼底溢出嫌弃。
她这是去抢劫了,还是被抢劫了?
冷下脸,他比平时看上去还要威严凛然。
苏夕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从后院路过的时候见这衣服好看,所以拿来穿了,怎么?有哪条律法规定女人不能穿男人的衣服?”
她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慌。
最贼绝对不能心虚,心虚就输了。
“能穿男人的衣服,但不能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凌君城忽然觉得自己貌似哪里说得不对。
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他背过脸去,错开与苏夕对视的目光。
朕不酸,一点也不酸。
朕只是看她不顺眼,唯一目标就是虐她虐她虐她,终极目标还是虐她虐她虐她!虐死她!
“管它是哪个男人的,只要我觉得帅气就行,你凭什么管我吃管我穿,就连拉屎都要管?”
苏夕的心里很不爽。
凌君城:“”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跪在他面前梨花带雨:皇上表哥,夕夕再也不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了,夕夕只穿皇上表哥的,皇上表哥把你的衣服多给夕夕几件好不好?
然而,她却没有
见她白皙的脸上被污迹完全遮盖,只看得见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一种更冷的语气:“先去洗干净再来找朕。”
苏夕一听,更不爽了。
“我这么干净了,还需要洗么?你才需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