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千真万确!”静妃诚诚恳恳点点头,“丽嫔说她与那投井的男子并不认识,她是被人威胁所以才认罪的!”
“唉,”她叹了口气,“差役说丽嫔在半路上就疯了,说的都是疯话不可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那种结果,想来挺可怜的。”
随着静妃的话落下,皇后的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得难看至极。
忽然想起什么,她目光铮铮的看着静妃:“她可有说是谁威胁她逼她认罪的?”
“这个倒没有,”静妃摇了摇头,“臣妾也很想知道,但是丽嫔至死都没有说出口到底是谁威胁她。”
“臣妾前前后后想了下,丽嫔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威胁的地方,她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就直接被忽视了的女人,谁会那么看得起她。”
静妃撇了撇嘴,言语暗含浓浓的轻讽。
皇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胸口一下子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静妃说得没错,丽嫔在宫中一向都循规蹈矩,她并没有落下什么能让人威胁的把柄。
“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皇后木着脸问。
这件事连她都不知道,静妃自从从南苑被放出来便深居简出鲜少露面,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因为家父在前朝为官,臣妾自然就略知道一些。”静妃轻飘飘一句。
这一句便又戳到了皇后的心头痛。
她莫家一门现在就靠着她这个皇后头衔在京都名门世家的行列中硬撑着。
若是前朝有莫家人的一席之地,她便也不用独自这么辛苦。
为了打听点前朝的事情,她要命枫叶托许多人花费不少银子才能打听来一些。
要么就是偶尔从像静妃这样的妃嫔口中得知一二。
这大概也是后宫妃嫔们从来不真正尊敬她的原因之一。
方才静妃那一句“因为家父在前朝为官,臣妾自然就略知道一些”,语气说得轻浮又孤高。
那便是她们在她面前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皇后抿唇咽了一口口水没有立即说话。
沉吟片刻,她微勾唇角:“李大人知道这事的话,皇上必然也知道了。”
“但是皇上未有任何反应,说明那丽嫔的生死对皇上来说轻如浮萍,没有宠爱的女人,命运一定是可悲的。”
“丽嫔的父亲是岭南县令,亦是朝廷命官,可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沦落至此。”
“官位权势即便滔天,还不是抵不过君王的心情如何。”
一句话意味深长的落下,她的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端着雍容华贵的身子目视前方,母仪天下的威严拿捏了出来。
静妃无声的看了皇后一眼,明白是自己的那句话冒犯到了她。
随即赔笑:“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所以臣妾一刻都不敢懈怠,可臣妾再怎么努力,皇上都从未踏足过臣妾的泉月阁。”
“皇上兴许到现在也还是记不得臣妾是他的哪位妃子!”
如此说着,静妃的眸光暗淡下去。
皇后虽然没什么身家背景,但是眼下得宠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