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机关算尽才握在手中一部分大权,恐怕现在,她与渊儿早就成为黄沙之下的两具骸骨,谁都不会记得他们。
“渊儿,”她缓缓拨动手中佛珠,严肃了神情,“弦音是哀家亲自挑的人,不会有错。”
“她德才兼备,温柔贤淑,你这性子也得与她那样的女子才能合拍。”
太后语重心长的说着。
弦音嫁入王府当夜,渊儿便将人冷在一旁。
若是继承大统之后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夕夕那丫头而为他终身不宠幸任何女人,那可如何了得!
子嗣后代对于皇室稳固根基来说何其重要!
像弦音这么乖巧的女子渊儿都不喜欢的话,往后他更是难对谁心动。
“母后觉得她好那是因为母后喜欢,”凌渊言语冷淡,“她在母后眼中即便是个完美的,儿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随着凌渊这句话落下,太后停住拨动佛珠的动作。
她扭头看向下首位的他:“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里还在记挂着夕夕!”
语气加重,她微微带着被激发的怒意:“难道你这辈子就要为她守身如玉不碰别的女人?!”
“是的,”凌渊直视太后,眼神坚定,“若是夕夕不沦落到这一步,儿臣看着她安好便也一切都好。”
“可自从她去了那幽落谷,儿臣便是再也忘不了她,心里眼里更是容不得其他女子!”
一席话,他说得掷地有声。
似乎觉得不够,他紧接着补充一句:“夕夕的事情母后参与了多少,心中应当有数。”
闻言,太后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你当初便怀疑夕夕是哀家害的,”她板着脸,颜色难看,“如今水落石出后,还是怀疑哀家!”
“弦柔已经亲口承认所有的事情是她做的,你还这么不依不饶将坏事儿都扣到哀家的头上?!”
一边说着,眼底的失望逐渐浓郁。
“都说弦柔的死是因为她自己在外面招惹了仇家,”凌渊冷眸道,“可是儿臣不信。”
“皇后被幽禁在长乐宫时母后去探望过一次,那次,弦柔也去了是不是?”
“只不过她扮成了嬷嬷的样子,所以至今都无人知晓。”
他半眯眸子,带着质问的口气。
太后不由得紧了紧手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凌渊道:“弦柔与母后从长乐宫出来后她并没有回少卿府,而是去了王府,是她告诉儿臣,母后将她扮成嬷嬷的样子一起去了长乐宫。”
太后却是淡淡的一勾唇:“是她非要闹着与哀家一起去,哀家怕她落话柄,便将她扮成嬷嬷的样子。”
“渊儿就凭这点,非要将自己的母后想成十恶不赦之人,哀家除了寒心之外也不想再说什么,你回去吧。”
她将脸背过一边去不再去看凌渊,像是很伤心失望的样子。
李嬷嬷这时候端着托盘进殿,送来沏好的茶。
“太后,幕王殿下,这是君山银针,今年刚晒的,口感很是纯正,品品看如何。”
李嬷嬷拎着茶壶各自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