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恢复平静。
“夕夕,朕说过会尽快将你接回来朕的身边,”凌君城垂眸看着苏夕,满脸的宠溺毫不掩饰,“朕没有食言。”
苏夕噘噘嘴:“其实我还没有在外面潇洒够呢。”
这皇宫一点都不自在,不如幽落谷好,不如檀香味很重的远山别苑好,也不如与他独处一夜那个僻静小院好。
唯一觉得好的,就是这里有他。
不用偷偷摸摸的才能见着面,想见的时候便见了,无需防着这个防着那个。
“待朕不忙了,便带你游山玩水去。”
凌君城抬脚朝那抹娇柔走去。
“真的?”苏夕喜出望外,“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来到这北凌这么久,她连京都城都没有逛完过,更是不敢奢望什么游山玩水了。
而且还是与他游山玩水,光是想想就很期待。
水润的眸子里面泛着盈润的光泽,看上去动人心弦。
“朕何时骗过你,”凌君城走到她面前驻足下来,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虽然幽禁了太后,但还有漏网之鱼凌渊。”
“太后向来心思谨慎,这次的事情也不例外,她刻意没让凌渊出现,就是防止有个万一的话会将凌渊搭上。”
话至此,他的眸光暗淡下去。
“自朕记事起她便是这样,为了凌渊,可以自己扛下所有。”
宽大手掌将苏夕的手握在掌心,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白皙无骨的手背。
虽然垂下去的眼帘盖住了眸底情绪,但是苏夕还是感觉到了他很失落。
还以为杀伐果断的他一定是漠然决绝的。
看来是不够了解他,或者说,不够了解他的过去。
刚才在朝堂上,太后说的十九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还记得以前六哥也说了个半截话,当时被其他几位兄长拦住了,莫非也就是这件事?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想说的话,她不用问,他便会告诉她。
现在他没有告诉她,就说明他并不想说吧。
思及此,苏夕也没有提及那个话题。
“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跟对凌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吗?”她仰着娇俏的脸望着他。
凌君城勾唇苦涩一笑:“大概就如她所说,相生相克,讨厌一个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没有缘由吧。”
“什么相生相克,我才不信!她对你不仅仅是讨厌了,”苏夕轻声道,“单单是讨厌的话,怎么会到要取你性命这一步?她对你是恨。”
“讨厌至极便生恨意,”说着,他唇角的苦涩深了三分。
苏夕抿着唇,伸出纤细的手指抚平他拢在一起的眉头:“如果,她并不是你的母后”
“朕倒是希望如此,”男人淡淡的一句。
“我去侯府小住的时候,偶然一次听到太后在书房与爹爹争吵,貌似”苏夕低声道,“你真的不是她的孩子。”
这件事她纠结很久了。
事情到现在这一步,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免得他心里会因为太后的所作所为难受,也会因为将她幽禁起来有而很有顾虑。
他看似漠然,其实并没有那么拿得起放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