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人是用了什么法子策反的她,且还将她的嘴封得如此严实。
看她的样子,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想供出背后的人,同时又对太后愧疚。
苏夕想了想,觉得似乎利诱或许对李嬷嬷根本没用。
若是拿太后作为突破口套不出什么来的话,便换个策略,就从她背后的那人着手。
沉吟了片刻之后,她缓缓启开不点而红的唇:“李嬷嬷,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李嬷嬷抬头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苏夕的手中便拿着那日在养心殿示众的那块血色玉佩。
当李嬷嬷看到那玉佩时,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心,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摆,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一眼可见的慌张跟逃避,全部都摆在了脸上,即便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没有很好的掩饰。
“奴婢不记得这东西。”慌乱之下她脱口而出。
苏夕将玉佩拿在手中端详:“这东西李嬷嬷又不是头一次见,怎会不认识?以前姑母可时常佩戴在身上,对她最眼熟的,除了姑母之外,便只有你了。”
“且在养心殿那日,我拿出来给众人看过,你当时可也都看见了呢。”
“太后的饰品繁多,每日佩戴的都不一样,遇到特别喜欢的东西她会多戴几日,但也不会佩戴太久,”李嬷嬷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启唇,“那日在养心殿贵妃虽有拿出来,可奴婢当时心里除了害怕便再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奴婢不记得也很正常。”
“这个倒是,”苏夕微微额首:“这块玉佩是在暗杀弦柔的那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你想知道那刺客说了些什么吗?”
闻言,李嬷嬷淡然的一笑:“奴婢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不管那人说什么,与奴婢并不相干,事情是太后一手安排的,没有经过奴婢这里。”
苏夕微微眯了眯眼。
李嬷嬷这么坦然,一定是知道那刺客被抓后便咬舌自尽了,其实什么都没有交待。
暗处的人早就将全盘握在手中,真是细思极恐。
“太后做事一向谨慎,怎会拿自己贴身的东西去收买人呢?这不是给自己留下后患?”苏夕将玉佩捏在指尖故意抬高,“这几日我都在琢磨着这件事,越是想着,就越觉得不对劲,很有栽赃嫁祸的嫌疑。”
她停顿了一下,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这玉以假乱真,乍一看还真以为是西域进贡的那块真品,好在我请人鉴别过,原就是一块假的。”
“所以我很好奇,”她朝李嬷嬷意味深长的看去一眼,“那块真的玉佩又在何处呢?”
“或许找到真的玉佩,就能知道谁是幕后真凶呢,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随着苏夕的一席话落下,李嬷嬷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的指甲都深深的陷进肉里,却不知道疼。
昏暗的光线下,更加凸显出来她的局促不安,她生生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说得很小声。
“若能找到真的玉佩还太后一个清白,自然极好。”一句话说得毫无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