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他看向门口。
“张德明!”
“奴才在!”
将脸贴在门框上的张德明,听到自家万岁爷一声低吼唤着他的名字,他连滚带爬的进了养心殿。
男人盯着匍匐在殿堂中央的张德明,眉目清寒。
狗奴才,是怎么传话的?
她冲进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外面十里之外都一定听到了她的声音
朕的脸,还要不要了!
“刑房的人今日很闲,过去让他们找点事做。”
男人语气平静,但字字都夹杂着隐藏的火气。
“奴才这就去。”
张德明战战兢兢地起身,朝刑房一路小跑而去。
万岁爷这是让他去挨板子挨板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无辜啊
张德明走后,大殿里就只剩下苏夕跟凌君城两人。
“哼,还有见不得别人清闲的怪癖。”
苏夕小声嘟哝了一句。
虽然声音很小声,但还是被凌君城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
眼波微动,他没有做声。
苏夕朝四下看了一眼,想找把椅子坐下来。
站着说话太累人了。
她发现养心殿里就只有两把椅子。
而殿内的两把椅子都快靠近门边,离凌君城坐的位置很远。
她想着,如果坐过去的话,跟他怼起来不太方便,气场难以发挥出来。
这养心殿有她两个寝殿那么大,离得远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会听不见吧。
目测了一下,梨花木座椅沉甸甸的很有分量的样子,她肯定也挪不动,就算挪得动,也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花力气就会饿,一饿就想吃,一吃就要花银子
于是,打消了移动椅子的念头。
目光不经意瞥见那张巨大的案台,她突然眼前一亮。
想都没想的踮起脚尖,坐了上去。
如此情景,令身旁的男人眉心之间一阵突兀而过。
她竟然?
她竟敢!
这是朕的案台
连朕都没坐过,她却
眉心骨好疼
“下来!”
自菲薄的唇瓣溢出两个没有温度的音节,男人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一些。
“不下。”
苏夕双臂环胸,离地的双腿来回荡着。
衣摆随着荡腿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男人的臂弯。
“下来!”
凌君城的语气更重了几分。
苏夕歪头看着他,娥眉深深的锁在一起。
“你烦不烦人,坐都不让人坐一下了?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坐上来啊!”
凌君城:“”
朕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找她来养心殿。
“你找我来做什么?”
苏夕冷着脸。
明明可以在清乐宫好好睡上一觉的,谁稀罕来坐你这张硬邦邦的案台啊。
狗男人就是事多!
凌君城沉思了一下。
对了朕为什么要找她来?朕找她来要做什么?是朕找她来的吗?
思绪微微凌乱,他竟然都不知道找她来是为了什么。
果然,脑袋被门夹了。
深邃的目光中夹杂一丝慌乱。
感受到身侧女子越来越紧逼的目光,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给朕剥瓜子。”
苏夕的表情在风中凌乱。
剥瓜子?
他娘的,上次就不该给他剥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