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了后山围场,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苏夕与凌君城都不约而同的回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抹墨色身影骑着骏马疾驰而来。
虽未靠近,但是一眼就分辨出来,来人是凌渊。
“是幕王,难道他也是来狩猎的?”
苏夕拢了拢眉头。
“你没看他肩上扛着的弓箭,应该是了。”凌君城的眸子陡然一沉。
凌渊一向对狩猎没什么兴趣,他的目的,可不是来狩猎的!
苏夕抬眼看了凌君城一眼,她已经感觉到他眼里的凛然随时都要溢出来了。
自从太后死了以后,倒是没听到有关凌渊的消息,还以为他从此以后就消停了呢。
看来,并不是。
“皇兄,这么巧,你也在这里?臣弟正愁找不到人一起狩猎,哪知在这里遇到了皇兄。”
凌渊在距离凌君城不足五步之遥的地方迂停马匹,他眉宇之间的阴鸷比以前还要浓郁三分。
虽然他看上去是笑着说话,却是皮笑肉不笑。
“还真巧,”凌君城勾唇笑了笑,面上没什么表情,“太后的丧期你这么有雅兴来后山狩猎。”
闻言,凌渊面不改色,挑了挑眼尾。
“皇兄是不是觉得,臣弟会因此一蹶不振?真是让皇兄失望了。”
“相信母后也不希望我一直颓废下去,人,总得向前看,若是从此一蹶不振,那就真是亲者痛,仇者快,皇兄,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他说得很意味深长,话里带着扎人的刺。
“你能从悲痛中走出来,朕深感欣慰。”凌君城神色寡淡,唇角勾勒出来的笑意,很微妙,没什么温度。
苏夕看了凌渊一眼,又扭头看了凌君城一眼。
这两个人,表面上看着都客客气气,实则,杀气慎人啊。
周围的气氛冷下来许多。
她先还觉得他的后背炙烤着自己,这会儿,竟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后背的寒意阵阵。
“夕夕,你不是最怕骑马了?怎么也跟着来这围场了?”
就在苏夕缩了缩脖子的时候,凌渊将视线突然移到她的身上。
“凌渊,她是你皇嫂。”凌君城的脸色陡然一沉。
刚才还显得那么平静无波,就在凌渊亲昵的唤出那一声“夕夕”之后,他眉宇间一阵突兀而过。
苏夕感觉后背传来的那股寒意似乎又浓了好多。
“对我是你皇嫂”
苏夕直了直身子,随即附和道。
“夕夕,你与我,身上都流着苏家的血液,咱们是至亲的表兄妹关系,叫皇嫂,未免太生分,打小我就是叫你夕夕,你以前不一直叫我小表哥?”
凌渊看到凌君城冷下脸,他的心里不禁得意。
随着凌渊的话落下来,凌君城的脸一沉到底,就像暴风雨要来临时的前奏。
苏夕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厚重好几分,甚至,慢慢的开始凝固了。
“咳咳”,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已经进宫为妃,幕王殿下,请自重。”
凌渊是在故意激怒凌君城,而凌君城真的快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