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文妃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为啥时时都朝咱们清乐宫里钻?”
麦穗不由得低声抱怨一句。
“谁知道呢,她那么高深莫测。”苏夕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麦穗又嘀咕一句:“奴婢总瞧着她对娘娘没安什么好心,娘娘可要提防着些切莫因为她几句花言巧语便与她过分亲近。”
“我就是想与她亲近,你瞧着她那副傲视万物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我能亲近得了?”苏夕吃着糕点,云淡风轻应了一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了麦穗一眼:“木杨这次将家中二老接来京都安顿,已显诚意,你与他的婚事,等皇上得闲下来,我便求他选个日子。”
“奴婢出身卑微,怎敢劳烦皇上与娘娘替奴婢的婚事操心。”麦穗诚惶诚恐的跪下行了一礼。
心中感激,难掩欣喜,却又觉得实在不该叨扰到自家娘娘。
能得皇上亲自指婚已是她这辈子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怎还敢奢望其他。
“你是打小就跟着我的丫头,木杨也是打小就跟着皇上,还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苏夕起身将麦穗扶起来,牵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在我与皇上心里,从未轻看你们,你于我而言,更是似亲人般重要。”
“待你出嫁那日,我会铺十里红妆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随着苏夕这席话落下,麦穗刷的一下红了眼眶。
“娘娘,奴婢何德何能能承蒙娘娘如此抬爱,奴婢自小无父无母,是侯爷收留奴婢伴娘娘左右,娘娘待奴婢一向温厚,这份恩情奴婢已没齿难忘。”
一边说着,她又欲跪下去行礼。
苏夕抬手将麦穗扶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木杨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这些日子他在我身边,我也细细留意了一番,所以才安心将你托付于他,”她拉着麦穗在椅子上坐下,“往后你只管与他好生过你们的小日子,你若过得好,我心中也才踏实。”
“娘娘,奴婢突然不想嫁了,想留在身边伺候您。”麦穗红着眼眶。
“我身边有谷粒,她可比你细致稳重许多,”苏夕打趣,“好了好了,这不还没有出嫁吗,现在就红鼻子,等真嫁的那一天,你怕不是要哭得昏天黑地,下去忙去吧。”
苏夕挥了挥手禀退麦穗。
其实她的心里,何尝不是舍不得。
之前麦穗只是与木杨看对了眼的时候,她只觉得二人般配合适,却不曾想过,真临了她要出嫁,她会这般难过。
但是见着麦穗已经开始伤感了,她可不能漏了情绪让麦穗更加不好受。
这丫头性子耿直,又赤诚忠心,若是见她难受,她说不定转身便会毁了婚约,死活都不肯再嫁人。
麦穗走后,苏夕窝进软塌里,想闭眼小睡片刻。
夜里凌君城总算是来了,陪苏夕用了膳后,拉着她坐在矮几前说了一会儿话。
无非就是问一问这几日她可吃得好,睡得香之类的,只字未提朝堂上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