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眉宇间忧愁不展开,苏夕知道,他定然是又有什么事情烦心了。
“燕飞跟无荒,还没有消息吗?”
以往朝政之事无论多么繁杂棘手,也不见他此时如此焦灼之态。
她猜测,定然是因为心中记挂着对他来说不可或缺之人。
“没有,”凌君城眼波微动,摇了摇头,“远山别院遇袭,无荒下落不明之事被走漏风声了,南丘国近日蠢蠢欲动。”
“那陈良那边呢,有动静吗?”苏夕不由得担心。
皇后的事情现在沸沸扬扬,陈良一定早就得了消息。
若他举兵造反,内忧外患之时也不知能否应付。
“夕夕不必担心这些事,”凌君城察觉到苏夕严重的忧虑,宽慰道,“朕自登基以来,遇到过的困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夕点点头。
她相信他能应付得过来。
只是眼下燕飞跟无荒都下落不明,他的心思被分了一半走,要承担的东西,沉重好几倍。
凌君城没有留宿,陪苏夕坐了一会儿,便被张德明叫走了,走得十分匆忙。
苏夕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心下不由生出几分惆怅。
也不知道是谁到处造谣,说凌君城有意立苏贵妃为新皇后。
一时之间,清乐宫被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先是来了一波又一波登门混脸熟的妃嫔,后又来了王公贵胄的家眷们。
苏夕虽然深感莫名其妙,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人都来了,她总不能直接让人滚吧,这多失贵妃的风范仪态。
她倒不怕旁人说她的不是,只是担心又有人捏着她的短处给凌君城设阻。
当初那朝堂上那些人不就是接二连三的递折子弹劾她,说她德行不端,说她狐媚惑主。
终于是潦草的应付完最后一波人后,苏夕命麦穗直接闭了宫门。
她连倒三杯水下去压惊。
“这些人太可怕了!到底是谁造谣滋事!”
害得她清净的日子过不了,真是可恨至极。
“皇上都未点头的事情,谁敢乱说,”麦穗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想来不会是宫里面的人说的,那些妃嫔可都不傻,谁敢不要命了往刀口上撞。”
苏夕想想,也是。
且她已经对凌君城表过态,她不想做什么皇后,他也懂她的心思,定会回应了那些朝臣,从此封住他们催他立后的嘴。
然而又是谁造谣要将她推入这火坑。
知道的,知道她对那后位没有兴趣。
不知道的,定会将她与皇后的废除还有死,扯上关系,扯上关系不说,必然会倒打一耙说她野心勃勃就是冲着后位去的。
人言可畏,有时候,流言能直接取人性命。
她倒不至于抗不过几句流言,只怕流言扬出去,会乱了君心臣心,更有民心。
“麦穗,你转告给木杨,命他去查!”
苏夕沉声道。
她定要将那歹人揪出来,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故意给凌君城使绊子。
眼下时局动荡,那些人是想彻底击垮他。
“娘娘,刚做好的杏仁酥,您尝尝看。”谷粒端着一碟糕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