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君队长的话还真的对,你这小家伙能想这么多。”
“罢了,让你去看看刚刚那些妖蛇做过什么吧。”
他从腰间抽了一条毛巾。
“刀放旁边,来,擦一擦手。”
余钱顿了顿,接过来,“师父说什么?”
邢暮走在前面,余钱将刀放下,用毛巾擦着手跟上去了。
“你呢,不是滥杀之人,也不会是胆怯之人,或许有杀性在,但是你有底线,若不是触碰到那条,虐杀只会让你很难受。”
邢暮回头看了余钱一眼。
“就刚刚你那认真的样子,我也确实见识到了。”
余钱听着,微微挑眉。
“师父真的这么说?”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邢暮带着余钱去了资料室。
他拿着一沓资料。
“看看。”
余钱接过来,翻开了。
“你刚刚杀的那一堆啊,其实是一条蛇。”
邢暮倚着桌子,拿起来了旁边一个棕色的杯子,喝了口水。
“一条!?”
余钱愣了下,看着资料。
“影蛇,蛇类妖族里最难缠,最恶心的一个。”
邢暮的语气里充满了厌弃。
“这家伙能有数百条分身,就算杀完了其他几百条,你还剩下一条,它就死不了。”
余钱忽然看到了一沓照片,只是一眼,她又想吐了。
邢暮看着,“哎,别吐,这以后要是出城了,你还能见到更壮观的。”
“它活生生吃了一车的人,若不是君队长都捉了回来,那附近还要有人遭殃。”
那照片上,是残缺的尸体。
余钱直接将资料盖上了。
她咬紧了牙,“我要回去补几刀!”
“哎,补啥啊,死的透透的了。”
邢暮摆摆手。
余钱抿嘴,“邢老师你早给我看了,我能剁成蛇泥!”
邢暮挑挑眉,“余钱,你都不怕吗?”
“不觉得,有些难受?”
余钱愣了下,“嗯,有些,但是看了资料就没了。”
邢暮砸吧了下嘴,“不愧是君队长的徒弟啊,这性子都是复刻出来的吧。”
余钱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邢暮抬了抬头,“想当年,君队长可是北部战区的野马啊。”
余钱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什么什么?”
邢暮看着她的样子,拿起来旁边的水杯给余钱倒了杯水。
杀妖毫无惧色,应对时虽然杀性大了些,可这也是能力。
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来,坐,要说起来君队长,我这个老兵,可是很有说头的。”
邢暮原也是北部战区的军官,就在十年前,君泷才十八岁,便跟着北部战区最高司令来了那里,自此开始了自己的传奇。
“君队长从一个小兵做起,第一战,就活活用绳索困死了一队妖族,而且就她自己一个人!”
邢暮喝着水,眼里都是佩服。
“她那时候才十八岁啊,当时与自己的编队分散了,后来点人的时候,都以为这孩子不幸死了,结果不久,她拉着十几个妖族的尸体,就从那山坡上走下来了!”
“我当时就是那点人的军官,你别提我有多惊讶了。”
“她呢,就将妖族扔在了我面前,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说了句,”邢暮眯起眼睛,学着君泷的神态。
“西北方向,还有十二头。”
余钱睁大了眼睛,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
“她说完,就走了!”
邢暮喝着水,摇了摇头,“我在那战区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样的狠人,我当时就说,这孩子将来要有大作为。”
“后来不过两年,这孩子从士兵,升到了中尉!”
邢暮砸吧了下嘴,“我努力了十几年,才成的中尉,这个不要命的,用两年就成了!”
余钱赞叹了一声,“师父好厉害!”
“那可不是,也是可惜了,八年前君队长忽然就从北部战区离开。”
“后来没过几个月,妖族就派人来签了和平条约,这仗也就不打了。”
“要不然,今日你再看君队长的军衔,绝对是上校级别的。”
邢暮的话里毫不掩饰着对君泷的赞赏。
“八年前”
余钱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时候,不就是母亲出事的时候吗?
“是啊,八年前,我啊,也从北部战区调离,到石城来了。”
邢暮握着水杯,笑了笑,“我这才刚到了石城,没过几天,我就发现城治司啊,又多了个君队员。”
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缘分来了啊,就是挡不住。”
“后来我就到这了,她就成了君队长。”
余钱歪头笑了笑,“邢老师和师父很有缘分。”
邢暮笑了笑,点点头,“不过我也纳闷呢,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让君队长这么上心,这么疼着,这样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君队长那样的呢?”
“一样吗?”
余钱问道。
邢暮笑了笑,“一样,也不一样。”
“你可比你师父有人情味多了。”
邢暮将水杯放下,看了看手表。
“到时间了,走,带你去看看我每天都在干什么。”
“好。”
余钱也将水杯放下了。
她的身上还有血,可她仿佛闻不到一般,完全忘却了刚刚的惊心动魄和恶心。
看起来,君泷的故事还有治愈心灵的作用。
君泷让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