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远在西蜀,胡梨进宫没得娘家依靠,若是,杨家能与胡梨守望互助,于双方都是有利的。
“前几日平阳候府嫁女,你大舅母去添妆,才知道出嫁的是行六的庶女,而三房行序第五的嫡女还留在家里。听你大舅母说简五娘相貌清秀,身形丰腴,有易子之相。”
胡梨挑了挑眉,“平阳候府早早就往礼部送折子了,中宫没得嫡子,平阳候府自然着急。”
杨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让简五娘进宫是太后的主意,听说平阳候夫人这段时间脾气十分暴躁,当众下了好几回三夫人面子。”
胡梨脸色凝重两分,这便是有底蕴和没得根底的差异了。她让安生洒银子似的打听消息,得到的也不过是众所周知的,这样的隐秘根本无从得知。
对着杨老夫人真心诚意地道谢,“原来平阳候府长房与三房不和,我竟现在才知,真是要谢谢外祖母提点。那简五小姐进宫岂不是也讨不到皇后娘娘的欢喜?”
杨老夫人嘴角的笑意更真诚一些,“太后以前在闺阁中时就与简三夫人要好,这次会选中简五娘定有简三夫人的功劳。至于皇后,以前在潜邸时就有些管不住府里后院的事,怀孕三次却只得了一位二公主,打娘胎出来就身子不好,每月都要用药。如今进了宫,皇后还在和太后学着管理六宫事务呢。”
胡梨吃惊地张大了嘴,皇后不能接手管中宫务,在宫中还有什么威信呢?这皇后真是太后的亲侄女吗?难怪连自家人也敢打皇后的主意。
稳了稳心神,轻轻啜了口茶水,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不管杨老夫人因什么原因对她态度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她都要好好把握才行。
“能教养出皇上这样文武全才的儿子,太后定是极为贤惠。”
杨老夫人感叹地看了胡梨一眼,这要是她亲孙女多好呀。
“当年懿贵妃宠冠六宫时,便暗中与晋王连手,差点就让先帝点头立了晋王为储君,可是将太后得罪狠了的,但也没能真正占到便宜,后宫事务从没沾过手。先皇御天,懿贵妃的封号被驳只得了个太妃位份,陈国公府也不敢上个折子为太妃说话。”
胡梨笑着点头,“嗯,听说那位太妃想出宫去皇觉寺修行也被拒了。”不让太妃出宫不就是想把人留在宫里好生折磨嘛,这太后可真是够小心眼,还位高权重,是个不能得罪的,胡梨暗暗提醒着自己。
杨老夫人一直指点胡梨,低声告知京城各大家族不为人知的隐秘。也幸好胡梨时常看邸报,来了京城后又将民间的小报常买来看,才能跟上杨老夫人的节奏,不至于连江宁顾家和永靖顾家都分不清楚。
只不过胡梨看得最用心的邸报记载的都是朝廷大事,官员变动。胡梨知道的也不过是江宁顾家出了个晋王妃,永靖顾家是戍边名将。对那位被圈禁起晋王妃根本就不知道,更不知道晋王妃与太妃是闺中莫逆。知道机会难得,胡梨听得更是用心,快速地记在心里。
杨老夫人见了更是思绪复杂,这些隐秘便是蓉姐儿,也是跟在她身边十几年,打小带在身边待人接物,一点点慢慢教的,萱姐儿对这些都是一知半解,胡梨短短一个多时辰,能记下这么多,还一幅不大吃力的模样,真是不容易了。
中午,看着满桌子红通通的佳肴,杨老夫人也丢下养生的一套,每样都尝了尝,辣了个过瘾。
用完膳,胡梨拒绝了杨家姐妹的挽留,执意回去了。脑子里记了太多的东西,她得回去重新整理记录下来才行。
一回府,陈三娘就迎了上来,侍候胡梨梳洗后,拿了张大红镶金帖子出来,“快午时时分,李小姐送来的,奴婢留李小姐用膳,却因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能回府,所以没有强留。”
胡梨接过翻开,韶华郡主的赏荷宴。以前就听李珏自己常说她与韶华郡主交情很好,看来还真是不错,在原晋王府举办的赏荷宴帖子也能弄到。
“准备好衣裳,后天跟我去参加韶华郡主的赏荷宴。”
陈三娘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闭上,“嗯,那挑那套红色的百蝶裙怎么样?”
胡梨摇摇头,“那套太张扬了,选套奢华却不张扬的好了。”
青儿在一旁听了,“嗯,小姐给自己留了一套暗金纹薑黄缠枝花束腰宽幅襦裙,前段时间,奴婢绣了一条赤色缠枝纹腰封,用来配再好不过的。”
胡梨笑着点头,“看来这段时间你跟着两位嬷嬷没少学东西呀,不错,可以出师了。”
青儿笑出一对虎牙,“关嬷嬷说奴婢还要多历练才行。”
陈三娘慈爱地看着青儿,轻轻摸了摸青儿的双环髻,“小姐好不容易夸你,你倒是谦虚上了,还不快按你说的去准备,后天要用的。”
青儿欢快地应了一声,就准备去了。
晚间胡梨正准备就寝,陈三娘端着个匣子走了进来,一脸沉重。
“小姐,奴婢按您吩咐的将一些贵重物件收拾出来,重新造了册子,这才发现这里头另有文章。”
胡梨接过匣子打开,霎时帐子内一片明亮,胡梨见了脸上露出笑意来,“这对夜明珠自买回来我都给忙忘了,这照明效果还真是不错。”
陈三娘急急道:“小姐,您看那信笺。”
胡梨打开一眼扫过便放下,无所谓道:“那掌柜的还算厚道,知道留个信在里头道明原由。”
陈三娘气道:“小姐您也忒宽厚了些,那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