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胡梨又去看了胡子昊,也没说多的话,只是将收好的定魂珠拿出来,塞进胡子昊的手里,“你好好保重。”
胡子昊握紧了手心,看着胡梨的背影,“你真要进宫?”
进了宫,他再想见胡梨便是千难万难了,哪怕以后继承了平西王的权势,只要皇城的主人没换,他与她之间隔着的便是千山万水。
胡梨转身定定看着胡子昊,“你我各自安好,便是我今世最大的诉求。”心放下了,便是海阔天空,阳光灿烂。
胡子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前世胡梨逃他能无所顾忌的追,这一世,他连追的资格也没有了,这颗珠子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意思呢?
察觉到胡子昊的想法,另一个灵魂着急了,他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十分满意,所有的事务都不用操心,还能得到父王的夸赞,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他宁愿一直这么睡着,只要父王满意,母妃高兴,家族能得以传承,就是让他消失他也愿意,反正在外人来看,出息的就是他,平西王的嫡子胡子昊。
胡子昊一夜没睡,脑子里有两个念头,一会儿是觉得这样苦追着一个女人没意思,应该放手,一个又觉得胡梨就该是他的,他都做到了这一步,怎么能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个男人的怀抱。可是,不放手又能如何,难道再逼胡梨去死一次吗?
心神疲惫,眼睛一闭,沉沉睡去。半晌,闭着眼的胡子昊摊开手心,慢慢将重新用青色丝线串好的定魂珠给戴在脖子上,整个过程中眼皮动都没动一下。
原班人马原路返回,只是与来时匆匆相比,回程的速度慢了许多。
赵大山在前头领路,马车后还跟着两个侍卫,胡梨主仆三人坐在马车里。
清早,风带着几分凉意,胡梨坐在靠左的窗户边上,掀开车帘打量着外头的风景。来京城两个多月了,还没好生出城逛过呢。其实,不止郊外,就是城里,许多地方胡梨都没时间去逛,本打算生意上的事忙完了再抽出时间好生玩一玩,结果胳膊脱臼,被关在府里休养到现在。
“明天请杨家姐妹和谢薇几个来府里聚一聚,商量一下去哪儿玩玩吧。再不抓紧点时间,只怕以后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坐在胡梨右侧的陈三娘担心地看了胡梨右肩一眼,“您这胳膊能受得住吗?还不到二十天,骨头肯定没长好,若是再磕碰到了,可不是小事儿,还是忍一忍吧,等完全好了再出门玩好了。”
胡梨撇了撇嘴,“等完全好了,怕是都进宫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陈三娘一想也是这个理,便道:“你这胳膊真没事了?”
胡梨忙动了动,“没事,没事,我不挑不提的,用手的机会都少,能有什么事。”其实动的时候还是有点点疼的,只是,为了能出来玩,这点子疼她忍得住。
陈三娘看胡梨神色也松了口气,“那奴婢回去就让人去杨府和刘府请人。”
胡梨高兴地点点头,“也派去问问李珏,看她有没有时间。”
陈三娘忙应了下来,小姐来京城后与李小姐相处还算融洽,如今李小姐也要进宫,两人多接触对以后只有好处。
胡梨指点着外头的景色,马车正要拐上官道时,突然从官道上冲出一辆拉着货的马车,发疯般地对着胡梨所在的马车冲来,而重要的是那车辕上还没得人。胡梨眼睁睁看着马车直冲过来,眼眶猛然睁大一脸惊惧之色。
这个时候赵大山已经上了官道,胡梨所坐的马车正在转弯,后头的两个侍卫被马车堵在后头,急得大喝一声,“小姐,小心。”
赵大山听到后头的动静,猛然从马背上跃起,抽马砍在马脖子上,被血溅了一脸一身。
马头断了可还带着冒血的脖子惯性向胡梨坐的马车冲来,胡梨只来得及一声尖叫,就被人抱在怀里,一阵天翻地覆。肩膀上的剧痛再次袭来,胡梨尖叫声被一声疼哼声打断。
好在,路边树木粗壮,马车很快停了下来,外面的侍卫急急拉下车帘,安静先一步跳出?”
胡梨只觉得胳膊比上一次受伤时更疼,咬着牙不敢说话。
同坐在车里的陈三娘慌乱答道:“小姐被撞到旧伤了。”
安静帮着扶了胡梨出来,车厢滚了好几米远,马匹被一个侍卫拉着,另一边留了个无头的马尸,拉着的货车倒了撒了一地的山珍野货,旁边站着个中年黑脸汉子,一脸苍白的站在马车旁,手足无措,满是惊慌之色。
赵大山过来,见胡梨只是发簪微乱,身上并没看到明显的新伤,长长松一口气。和侍卫一起把马车扶正,检查一番,“小姐,这马车还能再用,属下先送您回府,这车夫属下让人看着,等会再审。”
胡梨扶着胳膊,疼得厉害,只得点头,被安静轻轻扶上马车,由赵大山亲自赶着马车匆匆回了王府。
坐在中间的胡梨问道:“你们伤到了没有?”当时她被陈三娘抱在怀里,护得紧紧的,所以除了带旧伤的肩膀其它地方都没事。
陈三娘扶着胡梨胳膊,回答道:“安静抱住了奴婢,奴婢没事。”
安静摇摇头:“奴婢都好,只是,小姐您胳膊上的伤怕是又加重了,还是靠奴婢身上休息一下吧。”说完拿出帕子帮着胡梨擦脑门上的汗,自责道:“都怪奴婢没护好小姐。”
事故发生时胡梨坐在迎着马车的一侧,中间是陈三娘,安静坐在最右边,还是侍卫那一声大喝才知道事情不对,